教单膝下跪,主教将王冠戴在国王的头上,随后递上权杖,代表着兰德斯·德·哈卡特这一位君主的权力由神圣的宗教赋予。
现场的画师将这标志着宗教在奥斯顿大陆正式复兴的一幕给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画像上的主教高贵、威严、美丽,金子般的头发,修长的体态,以及他温柔祥和的神情都美极了,相比之下画像上的国王显得无足轻重,尽管穿着华丽,可他虔诚谦卑地低着头颅,伸出手像孩子一样从主教的手中祈求权杖。
这是画师的聪慧之处,他准确无比地领略了国王和主教的意思,将这幅画作创作得符合两人的要求。
画像的复制品在短时间内在奥斯顿大陆流行起来,打动人心的不仅仅只是画师那绝佳的才华,更是画中那所传递出的美好且鼓舞人心的东西。
宗教的力量只是散落了,并非消失。
在经历了长达两百年的分裂、混乱、战争、饥饿后,人们迫切地希望有什么能来拯救他们,无论是上帝,还是革命党。
“阿奇尔,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的兄弟,我们一块儿经历了一切,你多次救过我的命,我对你怎样感激都不过分,”巴纳特真诚地强调道,“可我没法相信你那位尤金主教,对教廷人士的虚伪,我的认识要比你深刻得多。”
阿奇尔紧皱眉头,他的脸上表现出忠诚坚毅的品格,“巴纳特,尤金是个孤儿,你明白吗?他没有父母,生下来就被遗弃在修道院,他是个盲人,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可怜人,可他并不自怨自艾,他给予身边一切人以帮助,我救过你的命,他也救过我的命,你把我当作兄弟,我也将他当作兄弟,巴纳特,你不愿意付出你的信任,他却愿意相信我,他在信上说了,只要你愿意见他,他会选择孤身前来。”
听了阿奇尔的阐述,巴纳特久久没有说话,他是个高大强壮的中年男人,原本也是位贵族,当然后来没落了,他受过教育,学绘画、艺术、哲学等等,他同样擅长马术剑术,他一直都过着很标准的贵族式生活,直到他的人生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如今的他选择向他曾经的生活发起挑战。
巴纳特聚集起了一帮人,他们号称革命党,其实也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纲领,除了一小部分没落贵族之外,这里大多数都是农民,他们不在乎那些,只是的确已经活不下去了,即便是这样松散的组织就已经让莱锡的贵族们焦头烂额了。
巴纳特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应该知道这位主教为新国王完成了加冕。”
“我当然知道。”阿奇尔笑了笑,为自己曾经的玩伴感到光荣。
巴纳特一眼就看出阿奇尔什么都不懂,压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巴纳特想算了,阿奇尔的头脑根本也不适合去理解这些,他拍了拍阿奇尔的肩膀,“你告诉他,我愿意见他,但不是他来见我,而是我去见他,我们既不在马岛会面,也不在莰斯堡,找一个中间的安全位置。”
“好的,没问题,到时候我可以和你一块儿去。”
“那再好不过了。”
阿奇尔转身向外走,又回过身,“那位王子呢?怎么办?要带上他吗?或许那样会更安全一些。”
“得了吧,”巴纳特还是没忍住对阿奇尔说了一部分的实话,“在新国王加冕的那一天,他就已经被放弃了,除了在我们这浪费口粮以外,他什么都不是,对了,别再叫他去喂猪,他真实在是太蠢了,每次都掉进猪圈,猪看到他就害怕,让他去清理厕所,大便不会惊叫着到处乱撞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
阿奇尔不断地笑,露出洁白而残酷的牙齿,“我去揍他一顿。”
夏尔曼被带回了马岛,结果要比离开马岛时更不幸,他一路都在哭泣,没料到自己会真被掳走,因为神父跟他说的完全不是这回事,伯纳在外头赶马,阿奇尔忍受不了夏尔曼的哭声,将人狠狠揍了一顿。
阿奇尔痛恨贵族,痛恨那些有钱却对穷人不屑一顾的高高在上的老爷们。
像夏尔曼这样懦弱无能的,尤其令他唾弃。
阿奇尔将夏尔曼打了一顿。
夏尔曼忍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痛哭起来,他是王太子,从小便生活在绸缎、宝石、鲜花之中,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会落在革命党手里不断地受折磨,他再次祈求要阿奇尔放他回去,作为交换,多少钱他都愿意付,为了表示诚意,他可以写信回去,叫人先送来钱。
“呸——”
阿奇尔将巴纳特的那句话转告了夏尔曼,“你的弟弟奥斯亲王已经加冕为国王了,你现在对于他只是个没用的累赘罢了,他会很乐意你死在这里,怎么会愿意为你出一分钱?你的脑子在喂猪的时候被猪拱了么?”
夏尔曼抱着脑袋,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阿奇尔说的话,他放下手臂,瞪着眼睛看向阿奇尔,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功夫,他身上那种优雅的贵族风范就已荡然无存,听到阿奇尔所说,夏尔曼在短暂的怔忪过去后感到一种悬在头顶上的石头终于坠落的眩晕感,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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