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多年来,她永远点儿背,又永远紧急关头闪避成功。
既要苟着又要活着,原来是搁这儿等着。
毕竟作为重要工具人,当然不能够提前下线。
而出场旁白一句“在外流落多年”,概括了她真实经历过的十六年。
也许是自己穿的时间太久,林溪上一世的记忆很模糊。
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干什么的。
这便算了,毕竟还有更无语的事情。
按照小说剧情,她奔着被毒杀的结局,该走的弯路都走了。
沈重霄这个崽种,该犯的贱也都犯了。
在沈重霄认错白月光的情况下,两个人互生了好感。
……是就差捅破玻璃纸的程度了。
说起来林溪和沈重霄相逢于上个月的一个雨夜。
她回京要走了一段水路。那晚船上丫鬟不小心掉入河里。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水里扑腾的丫鬟,被一条黑色腰带卷起,重新抛向她的船。
斜着的细雨里,林溪第一次看见沈重霄。
他的衣角被风荡开,风吹起他帷帽的一边,颜如渥丹。
两人对视,男人看向她的脸,再看向她到身上玉佩。
妈的,孽缘就这么最开始了。
很不凑巧,她和苏漾漾不但有同款玉佩,而且在很多细节上都对得上。
林溪很难不对救人的沈重霄有好感。
他和自己在战场上见的男人都不同,不但长得好看,身手也很潇洒。
他身上还很香,没有战场的血腥味,可真是太稀罕了。
沈重霄问她,是不是京城林家有关,她点头。
沈重霄又问她,有没有学过医,她继续点头。
不算说谎,林溪跟兄长学过辨认值钱的几味草药,方便卖给医馆。何况她还学过仵作。
兄长说她刺绣不行,至少要把厨艺练起来,这样方便以后说亲。
抓住男人心,必须先抓住胃。
林溪觉得有理,便跑去跟着仵作学解剖验尸。
左手抓心,右手抓胃,简单拿捏。
兄长知道后头痛了一夜。便很少再给她建议了。只是坚定了去考功名的决心。
林溪也不是故意对着干,小地方就业机会少,仵作算是朝阳行业,还是事业编。
只不过那位赵仵作喝了她几瓶酒,最后却推荐了他侄儿入职。
眼下她和那个崽种已然相遇,离别之际,并约好在京城见。
也就是说,剧情已经发展到,回到京城崽种察觉自己认错人,正和“正牌月光”苏漾漾你侬我侬。
她这个假月光抵达京城后。因不能接受因处处不如女主被众人讥讽,男主突然冷漠而开始黑化……
毕竟按照书里逻辑,沈重霄只不过短暂认错人、爱错了人!他当然没有错。
女主能在众多对她深情的备胎中选择男主,就已经是对男主最大的救赎。她更没有错。
从始至终错的都是她这个不肯放手、不肯认命而黑化的假月光。
林溪不想说话。
这很难评,战场那么多人都死了,她却每次都活了下来。
难道是因为心慈手软?
奔波这么多年,她来京城是想过好日子,可不是来陪他们胡闹的。
马车停在路边小憩,仆从纷纷拿出干粮果腹。
单武轻扣车窗:“大小姐,这里离京城还有三十里地,是去客栈休息,还是连夜进城。”
“能赶得及进城吗?”
“戌时五刻关城门,应当可以。”
林溪没有犹豫:“那继续赶路吧,入城后再好好休息。”
单武应声说好,心下松了口气,他也盼望能早点入城,避免节外生枝。
他会询问,是考虑到大小姐风尘仆仆赶路一天,留宿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上午去林家拜见长辈能更体面。
没想到大小姐根本不在乎,比他更不拘小节。
单武能被国公爷派过来,不同于他粗犷的样貌,他做事十分可靠。
来京城的这一路,他对这位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算有了一些初步了解。
倒是不太好说。
不好说,一个流落在外的小姐,竟有几分国公爷年轻时的风范。
不好说,这对于一个闺阁待嫁的在室女,是好是坏。
——
过了城门,马蹄继续“哒哒”不停,转眼到了京都繁华街道。
天色已暗,桥上人头熙攘,路上有各色小贩叫卖,酒肆酒楼灯火照天。
前方围了圈路人,道路拥堵马车过不去,只能被迫停在一边。
单武去查看情况,片刻后便来回禀:“前面有人起了争执,二公子刚好也在。”
他几句话便说清了大概经过。
他们姐弟的父亲是林家庶子,只是这位庶子娶回来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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