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宛心紧咬着嘴,突然一阵脑热,在傅趋光面前编不出话来。
「阿姨!反正我明天都要来一趟,你顺便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麽地方要修的,还是缺什麽五金,我一起买回来好吗?」傅趋光说得十分客气,她母亲听得十分欣喜,点了点头,便进屋子里去,想找看看家里是不是缺什麽,这麽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待丁母进去,傅趋光才转头亲切地对丁宛心的父亲说:「叔叔,那人是我和宛心的共同朋友,是个好学生,受我拜托给她补习功课的。希望待会阿姨出来,叔叔你不要再提。」傅趋光说话的时候,微蹙起眉,嘴却在笑,像是在嘲谑他们一家、这荒唐的一家。
丁父唯唯诺诺点头,t1an了t1an嘴,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拜托您那个事情千万别、别说。」
丁宛心听不懂他在说什麽,心里也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什麽,而且大事不妙。
傅趋光嗤笑了声:「没事、没事!不过是几千块钱而已嘛!今天宛心是我朋友,一点小钱就当我送你的!不要再提。」他说得豪迈万千,丁父听得感激涕零。
前几天不小心失控,头一次向他们借了点钱,还在提心吊胆,万一利滚利还不出来怎麽办。这下子好了,多亏傅趋光,事情都解决了,丁父心情大好。
丁母走出来,笑嘻嘻对傅趋光说,家里有一个开关松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一起帮忙换换。傅趋光一样回得爽快,丁母对他很满意、很喜欢,一直称他是个有为的好青年。
丁宛心在桌子底下紧捏着自己渗出血的手,还没有止血,她的心也在流血,冷眼看着这一群人,还有可笑的自己。
傅趋光意思意思吃了点水果就说要走,丁宛心还坐在那里发愣,被丁母拍醒,让她出去送送他。
她跟在他後头,走得很慢,出了大门,一路送到了马路上,他没有回头,慢慢走着,丁宛心停在电线杆边,不走了。
没听见她的脚步声,傅趋光终於回头,面无表情看着她。她不敢对上他的眼,在距离五步的距离说:「再见。」
傅趋光却朝她走来,她害怕得立刻倒退好几步,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麽。
只见他握住她的左手臂举起来,看了看她的手掌,深红se的血已经渗出团团包住的卫生纸。
「怎麽弄的?」
「切水果的时候。」
「哈哈!你……是不是怕我说你什麽,吓得削了自己的手?」傅趋光失笑。
被他说中,她心情更加不好,还是不愿意看他。
忽然,他hanzhu她的手指。
她立刻抬眼,「你做什麽!」shsh热热黏黏的,感觉很恶心。
他伸舌看着她t1an了几下,笑着说:「我都是这样,用口水t1an一t1an、消毒消毒,好得快唷!」他这时的笑,有那麽一瞬间让她觉得他天真得像个小孩。
她急急ch0u回自己的手,在今天回家前换回来的尼龙旧裙子上抹了抹,也不管伤口痛不痛。
口袋里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在静谧的夜晚里听得一清二楚。傅趋光敛起玩笑的神se看着她。
丁宛心的头不自然地转向一边,不想在他面前接这通电话。洁白的满月高挂和着老旧的昏h路灯照在她的身上,红砖砌的水泥围墙映照出她拉长的身影,她看着自己漆黑的影子,不敢掐断电话,因为她不想让厉招yan觉得她没教养。可偏偏它锲而不舍地响着,那震动宛若催促。
她不敢抬头看他,却感觉得到他灼灼的目光,彷佛要将她看穿。
「接啊!为什麽不接?」他知道除了他还会打给她的只有那个人。
丁宛心不甘愿地低头接起电话,另一头爽朗的男声响起。那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隐隐约约听进傅趋光耳里。
一时之间她觉得恍惚不宁,那如yan光一般的嗓音根本不是她这个世界应该出现的,那个人也不是。
喂?喂?你怎麽了?在吗?等不到她的回应,厉招yan觉得困惑。
嗯……什麽事?她的心跳b手机上的读秒更加快速。
你吃饱了没有?他的声音轻快,无忧无虑,听得出来那头的人正微笑着。
吃、吃饱了。
这礼拜六来我家好吗?他的语气恳切。
……她不敢回答。
傅趋光早已点燃了菸,叼在嘴上,徐徐吐出一口烟,故意喷在她的脸上。
她没有防备,差点呛到,屏着呼x1把头低得更低了。
你怎麽了?不愿意吗?厉招yan困惑地发问。
没有。嗯……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傅趋光。他手夹着菸饶富兴味看着她,对她微笑着,笑得她发毛。他扬起下巴看着她的手机点头,要她回话。
丁宛心觉得自己的心很累,虚弱得做不出任何表情,即使她的脑中觉得焦躁不安。
可以。礼拜六见。她轻轻地说,几个字却已用尽她的力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呼x1不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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