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行。”
季淮颂收手,火苗被盖住。他眉眼含笑,完全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眼皮微掀,盯着她。
与缭绕烟雾相称的嗓音放缓,碾过被风吹落的花。
“大小姐做什么都行。”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林落烟无意识地咬了下烟尾。
“啪。”
发出清脆的爆珠声。
唔,心情变好了。
自由古巴
是因为咬到了草莓烟的爆珠、听到这声清脆的声音、刺激了她的大脑神经,她才心情变好,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给她点烟,叫她大小姐。
一时间,林落烟有些分辨不清。
别人叫她大小姐,都是陈述事实,只当这个人称代词是她的身份标识。
而他这一声,散漫玩味的语调,含混着笑意,同其他人不一样。
她有意揣摩其中不太明朗的意味,但又并不需要得到什么确切答案。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这会儿的确愉悦了不少。
屈炀的zippo在季淮颂的手里,被他把玩着。
隔着缭绕的烟雾,林落烟垂眸看了眼。
他的手骨节分明,血管微凸,食指戴着一枚戒指。夜里刮起来的风不算凉,他的指骨关节却像是被低温冻着了,微微泛着粉色。
zippo在他手里显得有点小,冰冷的银质感,莫名拉扯出一股令人心神荡漾的欲。
这手真适合抓床单。
“你对我外公的宅子很感兴趣吗?”
林落烟微仰头,挑起话题。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季淮颂心不在焉:“嗯?”
“三个小时。”林落烟说,“你都不在。”
从寿宴正式开始,所有人落座大厅的整整三个小时,他都不在该在的位子。
季淮颂停下手上的动作,伸手,托着她的手背,把zippo放回她手里,戏谑道:“这么在意我啊?”
比她体温略高的热,从他的掌心传来,燎过她的手背。
林落烟嗯了一声,声音又轻又柔,故意带了点强调:“特别在意。”
季淮颂低声轻笑:“是吗?”
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宛如行船的掌舵者,在他略微上扬的尾音里,变了风向。
烟尾的爆珠被咬光了,烟卷只燃了一半,林落烟夹着烟,不再往嘴里放。没有回答他这句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反问,她想屈身灭烟,却因为身前的人离她太近,限制了她的动作。
她抬手想推开他。
季淮颂垂眼,看着她猝不及防、也不讲道理地按在自己胸口的手,没躲。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勾蹭着他胸口露出的小片肌肤,有点儿痒。
林落烟闭了闭眼,无语:“季淮颂,你让开点。我灭烟,要烧到我的手啦。”
尾音带了明显的恼意,娇气横生。
季淮颂这才懒洋洋地往后退开一点。
在地上碾了碾,林落烟把烟灭掉,烟尾扔进长廊尽头的垃圾桶里。
手里的手机振动几下,她低头看。
齐霏给她发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视频,偷拍视角,封面是舅舅和小姨。
轻吐出一口气,她点开。
没带耳机出来,声音公放着。
“我们烟烟身体有点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了。”
“这孩子可怜,我们都是做父母的,心疼她,都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有一个好的归宿。”
“在座的都是权贵世家,无论如何,肯定不会让我们烟烟受委屈。”
看了不到一半,林落烟看不下去了,关掉视频。本来就没怎么吃饭,这会儿都开始有点犯恶心了。
【齐霏:你外公气得上楼了,没再下来过】
能不生气么?
这场荒谬至极的寿宴,是舅舅和小姨两家操办的,外公全程不清楚流程。虽然外公可能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但怎么说也都是他老人家的亲骨肉,没曾想会真做到这个地步。
而且外公最近太忙了,为了救差点被舅舅砸了招聘的珠宝产业,满世界飞。上了年纪身体也吃不消,顾不上家里这些琐事。
但或许。
林落烟想。
她如今在林家微妙的位置,正需要这样一个完美的爆发点。
季淮颂在她身后,一字不差地听完视频里放出来的声音。他敛了敛眸,慢悠悠地走过去:“婚事?”
林落烟揉揉胃部,笑问:“你有兴趣?”
季淮颂挑了下眉:“是有点儿。”
四目相对,晚风拂过,暗涌层层叠叠。大厅里散射过来的光,在昏暗处变得意味不明。
几秒后,林落烟收回视线,朝侧厅外的长桌走去,嘀咕一声:“饿死了。”
季淮颂低声轻笑。
挺会转移话题。
结果没两分钟,林落烟站在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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