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倾叶回来的很早,慕淳关注着她的情绪,沉倾叶像平常一样,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散发着温柔,看上去没什么破绽。
沉倾叶回家的目的是给孩子们做一顿中午饭,她匆匆吃完就赶去了公司。
这两三天沉倾叶话不多,直接把秦谙习脱手交给慕淳照顾,她从早上忙到晚上,加班到十一点。
有一次回来碰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慕淳。
慕淳上去接过她的外套挂好。
“小淳,你怎么还不去睡觉?”沉倾叶浑身无力的样子,像是回到了慕震华出殡那天。
“我想看看你这几天每天几点回来。”这几天沉倾叶一直用工作麻痹自己,都不他们在一桌上吃饭了。
沉倾叶坐到沙发上,全身松懈下来:“公司有新的项目要开发,妈妈这几天忙,冷落我的宝贝女儿了。”
“妈,你吃饭了吗?”慕淳走过去给她揉按肩膀,释放压力。
沉倾叶将手搭在女的细嫩的小手上,愁眉终于绽开:“单位晚上有团建,我都吃撑了,你们呢,阿姨做的饭在怎么样,合胃口吗?”
慕淳牵起唇角:“挺好的,秦谙习吃的可多了。”
沉倾叶哭笑不得:“小习腿脚好些没,这几天晚上回来他都睡了,白天你们起的也晚,妈妈早走了。”她语气里有些自责。
慕淳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到现在已经习惯沉倾叶关系小野种,她不想沉倾叶心累,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拈酸吃醋:“好多了,能吃能喝能睡能走动,也不需要人给他把屎把尿了!”想起这几天遭的罪,她咬紧了后牙槽。
母女俩聊了几分钟,沉倾叶就催着慕淳去睡觉,慕淳虽然在假期,功课上也没闲着,一天学下来,还要照顾小野种,她确实劳心费神。
她正上楼就看见蹲在围栏处往下看的秦谙习,一同上楼的沉倾叶也看见,忙上去把秦谙习扶起来,蹲下去检查男孩脚丫的伤势。
患处已经不红肿了,只是淤青很严重,她轻轻按了按,问男孩:“小习,我这样按会疼吗?”
秦谙习摇摇头:“沉妈妈,皮肉不疼了,只是走路的时候,关节会有点疼,已经快好了。”
沉倾叶安心下来,对慕淳说:“这两天膏药还得按时擦。”
前几天都有请私人医生来给秦谙习换药,现在不严重了,不需要请医生来。
慕淳不满:“干嘛对我说,他又不是手残了,自己不会擦?”
“小淳!”沉倾叶又不忍心责备她,只是语气稍微严厉些:“妈妈这些天忙,你帮忙照顾一下弟弟?”
慕淳扭两下,撇开了沉倾叶的手,倒也没拒绝,她看到小野种眼睛亮晶晶的,他不用表情来表示欢喜,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就承载着笑意。
慕淳没好气,甩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后,慕淳换了身玫红色的缎面长裙,来到秦谙习门边敲了敲门。
隔着一层厚厚的模板,里面传来男孩的声音:“姐姐,没锁门,直接进来吧!”
“……”慕淳脸颊僵硬,这小野种怎么知道是她!她一点也不客气,打开门进去后直接把门怼上!
少女抱着双臂,清冷的脸上没有表情,修长的脖子却彰显着高傲,明亮的长裙笼罩在身上,显得她气质矜贵,身形修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宽松睡衣下的躯体有多么白净苗条,毕竟秦谙习亲眼见过,前前后后,记忆中那次他一眼看过去,慕淳飞快转身,尽管他快速避开,少女稚嫩的躯体也早已完全呈现在她眼中,比起微微隆起的胸部,他觉得慕淳的腰线很好看,就像以前家里花瓶的瓶颈,线条流畅完美。
“药呢?”慕淳走过去。
秦谙习微微一笑:“姐姐,我已经自己擦过了,你去休息吧。”
慕淳想起沉倾叶的话,“要尽到当姐姐的责任”。
见鬼的责任。
她百般不愿意地说:“脚伸出来我检查。”
秦谙习扭捏着,看上去不太情愿:“姐姐,我脚现在很丑……”
慕淳“呵”一声,站到床边,二话不说掀开了被子。
秦谙习一受伤,沉倾叶就背着她把小野种送去医院治疗,等回来时,她只看到他的脚被包裹得跟白萝卜一样。前两天有医生给秦谙习换药,换完药,伤患处都会用厚厚的纱布包起来,沉倾叶刚刚查看小野种伤势的时候,她压根儿没心情看,她始终没见他的脚到底伤成什么样子。
男孩脚踝那一块青青紫紫的发黑,像一块发了霉的锅盔,不柔软,干的像结了壳,真的很丑。
慕淳心里本来好好的,还抱着看戏的心思,看知道这一幕,却感到心脏像被藤蔓一样的东西缠住,缠紧,不舒服。
她都感到不舒服了,对秦谙习自然没有好语气:“你不是说擦药了吗!丑不拉几的干得跟乌龟一样,你跟我说擦了药?”
秦谙习只好老老实实说:“姐姐,我错了,我正打算擦药,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来,我又不想让你看到它,真的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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