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挂在嘴角的嘲讽笑意都不见了,看起来非常和善。
察觉到南丞相看他时,武王朝他微微颔首,还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只笑得南丞相浑身毛毛的,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昨日昭阳公主嫁给晏凌风,今日喜气还没消退?
“皇后陛下驾到——”
元宝公公高亢充满朝气的唱喝声响起,止住了偏殿里众大臣之间的窃窃私语。
众人整了整朝服,鱼贯走出偏殿,往正殿而去。
晏姝一袭华丽凤袍,清冷而威严地站在龙椅旁,她的左右站着南歌和元宝,充满压迫感的眸光淡淡一扫,满朝文武瞬间哗啦啦跪了一地。
“臣等参见皇后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晏姝沉默地走到凤椅前,抬手拂了拂凤袍,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众卿平身。”
“谢皇后陛下!”
“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启禀皇后陛下,臣有事要奏。”群臣中走出一人,躬身行礼,正是吏部尚书林大人,“昨日皇上出宫给护国公府嫡长子主婚,面色如常,龙体康愈,臣以为皇上完全可以主持朝政。皇后陛下身为后宫之首,理该退居后宫,做皇上贤内助,打理好六宫事宜,使后宫嫔妃无后顾之忧,早日给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臣斗胆,请皇后陛下三思!”
何事可笑?
话音刚落,殿上忽然响起噗嗤一声。
群臣目光齐刷刷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却见武王敛了敛笑意,毫无遮掩地回视着众臣:“本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诸位不用在意。”
南丞相表情古怪。
其他大臣皱眉的皱眉,不悦的不悦,压根不知道他想到了多好笑的事情,竟敢在如此严肃庄严的场合笑出声来。
“武王觉得何事可笑?”林大人表情不太好看,认为武王是在嘲笑他让皇上主持政务一事,“皇上乃是正统天子,臣请求让皇上主持朝政有什么不妥吗?”
林大人这句话一出,殿上顿时安静无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武王。
他们其实挺想听听武王又要说出怎样大逆不道的一番话。
“本宫也想知道何事如此好笑。”晏姝目光远远落在武王脸上,声音清冷威严,“武王不如说出来,让诸位大人都高兴高兴?”
武王憋着笑,低头走出队列:“回禀皇后陛下,臣的笑点低,臣自己以为好笑的事情,在旁人看来或许并不好笑。”
比如让夜容煊主持朝政就挺好笑的,让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更好笑。
夜容煊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绵延子嗣的机会,而且他那低贱的血脉只会给皇族带来羞辱。
不过这件事是能轻易说出口的吗?
倘若真把此事如实说出来,大臣们不但不会觉得好笑,只怕会当场吓晕过去。
“好不好笑也要说出来才知道。”林大人冷冷说道,“臣洗耳恭听。”
“林大人不用洗耳恭听了。”晏姝声音比他更冷,“本宫近日接到数封状子,皆与你有关,不知林大人是否能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着,转头朝元宝伸手。
元宝上前跪下,把手里一直端着的黄金托盘呈到晏姝面前。
晏姝把盘上几封信拿起来,看着林尚书的目光如冰刀:“各地乡试已经结束,林大人是不是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林尚书,便是南丞相为首的文官重臣和几位王爷也是纷纷色变。
景王震惊地抬头看去,乡试?
晏姝表情冷得像是结了层冰霜:“林尚书可知罪?”
“皇后陛下!”林尚书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喊冤,“臣冤枉!臣不知自己所犯何罪,求皇后陛下明示!”
“明示?”晏姝冷笑,“你口口声声喊着让皇上主持朝政,盼着本宫退居后宫,是因为你知道皇上愚蠢昏庸,察觉不到你们这些贪官在外面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
林尚书脸色煞白:“皇后陛下——”
“各地负责主持秋闱的官员收受贿赂,让没有真才实学的蠢才上榜滥竽充数,而一些才华横溢的学子却失去考试资格,被阻挡在考场之外,以至于民怨沸腾,不满之声不绝于耳。”晏姝眼神冰冷,声音沉厉,“本宫竟不知偌大一个楚国,竟由几个贪官昏官横行,意图悔我大楚社稷!真是其心可恶,其行可诛!”
“皇后陛下息怒!”满朝文武纷纷跪下,“臣等该死!”
“来人!”两个字骤然加重,多了几分狠戾煞气。
御林军的脚步声传来,像是催命的死神。
“把林尚书拿下,打入大牢!”晏姝命令,“待本宫查清这场秋闱舞弊案,再行处置。”
林尚书挣扎着被拖了出去:“皇后陛下,臣冤枉!臣根本不知秋闱舞弊,皇后陛下不能含血喷人——”
“景王。”晏姝目光骤然一转,冷冰冰看向景王,“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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