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三皇兄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大皇兄只是把正妃降为侧妃,又不是休妻——”
“把正妃降为侧妃,难道不是羞辱?”武王皱眉反问,“这比休妻还过分!”
成王转头看向晏姝,眼神里浮现出几分洞察之色:“不知皇后如何看待此事?”
“无故休妻确实不该。”晏姝语气漠然,“一个连自己结发妻子都不能善待的人,必定自私薄情,冷酷寡义,毫无信用可言。”
此言一出,武王、景王和成王皆是一愣。
皇后真是这么想的?
他们还以为凤王把正妃降为侧妃是皇后的授意,此时听她话意,怎么觉得凤王府这件荒唐事跟她没关系?
武王默然片刻:“皇后真这么想?”
“不然呢?”晏姝瞥他一眼,“本宫还需要赐块牌匾给他不成?”
“这倒不用。”武王轻咳一声,“臣只是觉得凤王把王妃萧氏降为侧妃一事蹊跷,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缘由,譬如他想再娶一人,或者——”
“萧氏是他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过门的正妻,如今他说也不说一声就把正妻降为侧妃,这算什么行为?”晏姝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停妻再娶?”
武王没说话,景王和成王倒是松了口气,心里冷笑着凤王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以为用这种方式跟皇后表忠心,皇后就会被他的诚意打动?
真是个笑话。
就像方才晏姝所说,一个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能善待的人,必定自私薄情,冷酷寡义。
何况就算萧氏被降为侧妃,也改变不了他成过亲的事实。
何况那侧妃吴氏也不是善茬。
凤王坐拥两任侧妃,就算以后坐上了皇位,势必会更善待两位侧妃,尤其是今日为了他的大业而被迫委屈的萧氏。
皇后早晚都会被舍弃。
聪明如晏姝,难道想不到这一点?
“钟奕安。”晏姝冷冷开口,“命凤王午膳之后进宫,本宫要跟好好谈一谈。”
“是。”
晏姝语气淡漠,很快言归正传:“既然谢家已经筹齐了欠款,本宫希望程家和华家也抓紧一些,否则本宫会采取一些手段,到时别怪本宫没事先提醒你们。”
景王闻言,恶狠狠地剜了武王一眼,随即僵硬地躬身告退。
成王心里不悦,但面上没有流露出异样,朝晏姝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凤王太蠢太贪婪,皇后陛下应该看不上这种人。”武王抬眸看着晏姝,语气淡淡,“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望皇后三思。”
“多谢提醒。”晏姝漠然挥手,“跪安吧。”
武王噎了噎,躬身告退。
明明是为了皇位
谁也不会想到,此时还能心平气和说话的皇后,会在当日下午就在宫廷内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
午膳之后,凤王抵达勤政殿求见皇后陛下,却被宫人告知皇后已回了凤仪宫。
凤王脚下一转,竟丝毫没有犹豫就去凤仪宫。
晏姝正在批阅奏折。
临近千秋宴,各地官员呈上来请安祝寿的折子堆积如山,一些有名望的家族都在为准备千秋贺礼而费尽心思。
这不是一次寻常的千秋宴,而是皇帝和皇后之间一种无声的“对峙”,哪怕皇帝已经被幽禁,可他所代表的这个身份是至高无上的。
没有人敢轻慢“正统”两个字的分量。
在所有官员的心里,皇后掌权名不正言不顺,晏姝如今只靠着南家的势力在宫里称王称霸,独揽大权,处处彰显着她的野心勃勃。
殊不知野心越大的皇后,只会死得越快。
百官绞尽脑汁地想着,贺礼该以谁为主。
若以皇上为主,必然会惹怒皇后,毕竟当下的生杀大权还掌握在皇后手里;可若是以皇后为主,显然就乱了纲常,皇上日后坐稳皇位,难保不会一个个清算。
晏姝对大臣们的心思自然了解几分,不过旁人的为难与她无关,请安的折子她随手搁在一旁,由南歌从中挑选几个有才华的人,以备后用。
“皇后陛下,凤王求见。”
“让他进来。”
“是。”
晏姝低头批阅奏折,凤王踏进殿门,恭敬地行礼。
晏姝语气冷漠:“凤王可知本宫召你过来,所为何事?”
“应是为了萧氏。”凤王声音平静,“方才母后已经训斥了臣,并责令臣不许胡闹,然而臣跟萧氏之间感情已破裂,委实无法再维持正常的夫妻关系,还望皇后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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