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不劳林夫人替逢月费心,不管她出身怎样,家世如何,她都是我苏景玉的妻子,没有人会小瞧她,更没有人敢欺负她,你们林家的事与我无关,从今往后不必再相见。”
天已大亮,过往的路人越来越多,纷纷小心地瞟着苏府门前的争执,不敢驻足,缓慢地向前边走边看热闹。
门仆见苏景玉正在气头上,吓得赶忙过去驱赶。
焦氏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听苏景玉当众说出这些断情绝义的话时依旧感到喉咙里又酸又涩,脸上生硬的笑容也挂不住,慌乱间一把扯过身旁的女儿,尖声道:
“道歉!跟逢月和苏世子道歉!要不是你被姜姃那丫头挑唆着去害逢月,哪里会到了如今的地步?!”
林玉瑶被她拽的脚下一个趔趄,脑海里仍旧回荡着那句“逢月是我苏景玉的妻子,没有人敢欺负她”。
那是她今生最想要的承诺、最期盼的保护,可这一切竟与她擦肩而过,永远都不属于她。
手臂被焦氏狠狠地捏了一把,痛彻心扉,瞬间将林玉瑶拖回到无奈又悲苦的现实当中。
她缓缓抬头,透过脸上蒙乱的头发看着眼前这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母亲事先教过的道歉话语怎么都吐不出口,竭力咽下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哽咽道:“苏世子,我……”
“林玉瑶,千秋苑里我说的不够清楚是吗?还是你想听我再说一遍?”
苏景玉略微俯身,声音虽轻,语气却如同冰刃一般,寒凉露骨,字字戳心。
林玉瑶脸色惨白如纸,双手倏地攥紧披帛,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漫过脸上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
苏景玉缓缓站直了身子,再度冷眼扫过面前的这对母女,决然转身进门。
两扇朱红色的兽头大门在面前关起,焦氏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无助地瘫坐在地上,抱着女儿失声痛哭。
卧房里燃着炭火,暖融融的。
逢月还在睡着,被子被蹬掉地上,桃粉色的寝衣与肚兜一同卷在肚脐上,露着一片雪白凹陷的肚皮。
苏景玉无奈地笑笑,走到床边捡起被子,替她拽下寝衣和肚兜,重新把被子盖好,逢月被惊动的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苏景玉热的脱去外袍,只穿着里衣坐在床边陪她,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铺在枕上的乌发。
林佑入狱只是开始,他依附衍王多年,替衍王搜刮民财、豢养死士的旧事被翻出来,风口浪尖上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尤其是与林家沾着亲的定远侯府。
皇帝对外宣称衍王是暴毙身亡,而非谋逆,林佑即便能侥幸保全性命,也必定会丢官弃爵,牵累整个林家。
他两次说出与林家决裂的话,除了痛恨林玉瑶几次三番地伤害逢月,也是为了防着这一天,防着林佑被衍王拖进深渊,林家用养育之恩来逼迫逢月,让她痛苦为难。
既然如此,不如先不告诉她,等这股风浪过去了再说,至于林家,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苏景玉起身出门,正色吩咐巧儿与桃枝转告东院所有仆婢,不管听说了什么风声,尤其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事,断不可向逢月提起,如有违令,即刻滚出苏府。
接连几日,逢月在房里吃饱就睡,过着像小猪一样的生活,为子溪筹备嫁妆那大半个月的疲累一扫而空。
苏景玉时常不在府中,隔三差五叫顺子去富隆西街买些桂花糕回来给她,逢月吃了几日难免有些厌烦,让巧儿去小厨房做些饴糖来,分出一小半用纸包好,带去给苏离解馋。
子溪嫁去陈府,家里更没有人陪着离儿玩。
孟氏不许她时常到东院去,她前两日风寒刚好,又不能出去玩,小家伙只能整日与嬷嬷们一起待在房里。
见了逢月像是见了根救命稻草,扑上来抱着她又亲又啃,搂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嫂嫂,你跟哥哥在房里玩些什么?还一起玩羽毛吗?”
一边说,小手还一边抓起逢月的头发,学着苏景玉的样子在她脖颈上扫来扫去。
逢月尴尬地扯唇,目光不由得扫过房里的两个嬷嬷,那两人都有了些年纪,不做声色地互看一眼。
离儿眨巴着眼睛看逢月,没见她回答又要开口,逢月赶忙从衣袖里翻出饴糖给她。
苏离眉开眼笑,顿时把羽毛的事抛之脑后,逢月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她坐在腿上,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
苏离来回拨弄着仅剩的一块饴糖,犹豫了片刻终于抓起来,圆乎乎的小手悬在自己胸前,没什么诚意地道:“嫂嫂,你也吃!”
她的小嘴里已经有了两颗虫牙,逢月不敢给她吃太多饴糖,带来的本就不多,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又舍不得,握住她的小手送到她嘴边,“离儿吃吧,嫂嫂吃过了。”
“嗯!”苏离开心地把最后一块饴糖含在嘴里。
逢月难得见离儿一面,又陪着她玩闹了一阵,暮色初降,嬷嬷客气地留她用晚膳,逢月婉拒,抱了抱苏离,起身离开。
正院的院墙下,梧桐树落叶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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