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的柔光映在脸上,逢月低头浅笑,回味着刚刚与苏景玉在船上亲吻的一幕,视线忽然被巧儿圆圆的小脸挡住,歪着头喜滋滋地看她。
她忙扯平了上翘的嘴角,正色吩咐巧儿明早去衍王府别院一趟,就说她有事相邀,看能不能约到李元君。
子溪在苏府多年,身边一直没有年龄相仿的姑娘为伴,早就孤独惯了的,收了逢月的礼物,怕耽搁她和苏景玉共度佳节,同她闲聊了几句便起身送她出门了。
巧儿也不敢再黏着逢月,识相地回了房。
月色清凉,彩灯缭绕,院子里一片寂静,虽与热闹二字搭不上边,却充满着惬意温馨之感。
逢月推门进房,边向内室走边扭头朝紧闭的盥室门看过去,细听里面好像没有水声。
再转回头时,苏景玉迎面而来,白净紧实的身子水涔涔的,除了臂弯里挂着件朱红色的寝衣,全身上下再也见不到半寸布料。
逢月心神一荡,喉咙处不自觉抽了口气,想避开却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完全挪不动步子。
嘴微张着,惊骇的双眸死死定在那最瞩目,也最不该看的地方,一股热浪涌上来,冲的她耳朵里嗡嗡直响。
“还没看够?”低哑戏谑的嗓音响起,随之朱红色的寝衣遮挡了那处。
逢月恍然回神,对上苏景玉玩味的目光,臊的脸上如同火烧一般,忙偏向一旁,声音发颤:“谁让你不穿衣服的!”
脚下急转着从苏景玉身边绕过,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下,手指紧紧攥着枕边。
她看过嬷嬷的避火图,也看过画缸里苏景玉的“大作”,对那里说不上陌生,只是初见真容,差距甚远,一时心如鹿撞。
她回想着画缸里最特别的那一张,苏景玉笔下的他们两人都是遮遮掩掩的,私密之处无半点外露,没成想竟是如此壮观。
适才船上拥吻时,她意犹未尽,身上的余热未退,月圆之夜,她期待着与他双宿双栖,可是有多期待就有多紧张、多害怕。
在梦里,她与夫君彻夜缠绵,如鱼得水,可梦里总是模模糊糊的一面,她从未看清过他的身体,不知道他是不是也……
逢月埋在枕下的头晃了晃,不敢再想下去,就算她始终放不下梦中的夫君,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想着他,这样对苏景玉太不公平。
盥室的门声响起,苏景玉换好寝衣出来,撩动挽在床边的红纱幔帐,“水替你换好了,去沐浴吧。”
心口又是一颤,逢月背对着他挪动到床边,从柜子里随意翻了件寝衣,低着头跑进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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