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难以平复。
窗外月色清凉,清辉如纱,苏景玉睡意全无,披上外袍,燃起一盏灯烛,坐在案边提笔作画。
夕阳西照,流水潺潺,画上的男女依偎着坐在河边,旁边笼着个火堆,架在木丫上的鲫鱼烤的金黄酥脆,还在冒着白烟,不远处放着个盛满轻纱的木盆。
撕拉一阵碎响,刚画好的画被撕得粉碎,指甲大小的纸屑一片片顺着指缝飘落在书案和地上,纷飞如雪。
噩梦不可对外说出半句,画在画上也不行,师父叮嘱过的。
可为何他会两次做出这样的噩梦,逢月最终都死了?
他不敢再想,盼着能尽快将这噩梦忘却。
水,师父说过要多喝水。
两壶凉水下了肚,纷乱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些。
回想着梦中那些甜蜜的光景,尤其洞房之夜花烛燃燃,鸾帐内春光旖旎,紧绷的面颊浮上一丝笑意,重新铺上一张画纸,画下一副春意满满的美人图。
深夜,苏府正院的书房里还亮微弱的光,黑衣人斗笠遮面,左手持刀,躬身将一封密信递到苏天寿手中。
“侯爷,属下已经向太子殿下奏报过您假意迎合衍王的事,太子殿下称他对您的信任坚不可摧,今后您可依照计划行事,不必再奏。”
苏天寿接过密信展开,里边只写着一行小字:对酒追欢莫负春。
“定风波”,苏天寿沉寂的眼里泛起一丝波澜。
这么多年了,他终究没有看错人,太子李潜龙才是值得追随一生的明主。
书房内骤然一亮,手中的密信在烛火中化为灰烬。
自打苏林两家结亲,衍王几次三番约苏天寿私下见面,所为何事彼此间心知肚明,苏天寿早有计谋,之所以一直推脱不见,就是在等太子的谅解,以示忠心。
“侯爷,衍王那边可要属下做些什么?”暗夜里,左手刀刻意压低的嗓音,沉闷如钟。
苏天寿捋着胡子,跳跃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神色难以捉摸。“不必,明日老夫要先进宫面圣,择期再去见他。”
左手刀本欲退去,又折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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