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如果不是有心调查,或许整个桑家都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曾经桑家嫡系的大小姐,和一个因天赋出众被选为亲卫的分支子弟,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曾互许过终身。
桑家为了延续血脉,对嫡系的婚配看得极为重要,桑常曦的行为对那些耆老来说,不亚于在行越轨之事。所以,他们谁也不敢声张。
只是,年轻人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哪怕嘴上藏住了,爱意也会偷偷从眼睛里跑出来,流露在一举一动中。
“你喜欢桑常曦,而她,也同样喜欢你。”桑清衍叙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如果不是可以肯定自己的调查结果不会出错,桑清衍其实也很难将久远到只有一个名字留存下来的曾祖母与眼前看起来仍十分年轻斯文的温长老联系在一起。
只看温长老的外表,他仿佛也没有多大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
可对照他的任职时间仔细挖掘,可以发现,他其实已经在桑家不显山不漏水地待了很多年,不仅资历也在桑家排得上号,成为长老更是已有数百年之久。
而这一切,其实很难从他的外在表现观察出来。
根本的原因在于,他的修为着实很高,境界也在桑家算得上第一梯队。修士的外貌与修为息息相关,比起号称永葆青春的红颜丹,实力才是维持一个人外貌的最佳办法。
桑清衍想到调查来的信息,再看那张几乎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痕迹的秀雅面孔,心道果然是当初连老家主和无数长老都惊叹过的天赋,要不是出了桑常曦这档子事,或许他才是如今桑家的战力第一人。
“但你们也知道,以你们俩当时的身份,在桑家不会有任何结果。”
桑清衍淡然地说着,他的语气越平静,对面的温长老就越显出一丝阴冷来。当桑清衍将他和桑常曦的关系清清楚楚地点出来时,一直在他手中转动的茶盏也终于停了下来。
桑清衍看在眼里,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在背资料一般,依旧看着他说道:“后来机缘巧合,你得到了前往天元学宫求学进修的机会。恰好当时,桑常曦也一起去了学宫,你们拥有了相当长的独处时间。”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易逝。”
“再后来,桑家再也没找到合适的蕴灵体,为了繁衍纯血后代,还在天元学宫求学的桑常曦被族老们勒令回家,与她的哥哥,另一位桑家嫡系成婚”
精致小巧的茶盏无声地在温长老手中化作了齑粉,他扬起一丝冷笑,眉眼间的温和化作了阴冷与怨憎,直视着桑清衍,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愧是仙尊大人,将这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想来之前不曾声张,也只是没有切实证据,想引我主动露馅吧。”
他敲了敲桌子,像是夸奖,又像是嘲讽般说道:“倒也的确是你的作风。”
桑清衍不以为意,敌人的话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他依旧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看来你承认了。”
“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分别?”温长老任由茶盏的粉末从指缝间流逝,目光带着怨毒,“你既然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那想必你也想知道我想做什么。”
不等桑清衍和盛千婵说话,他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五指曲张,映着头顶被黑影侵蚀的昏暗日光,像是在观摩自己手上的血脉流动一般,目光专注而又认真。
“我一直在想,四大圣灵的血脉传承那么肮脏,恶臭,令人作呕,就只是为了封印九洲地下的天魔王,这真的值得吗?”
“四圣血脉真的应该存在吗?这么恶心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消失在这个世间吗?”
他说着,脸上似乎又在这时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表情,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他微微仰起头,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流动的微风,语气感慨地说道:“四圣将祂称为‘厄’,认为祂就是黑暗,可是四圣真的给人间带来光明了么?”
“与其让这些肮脏的血脉继续流传,继续带来不伦的悲剧,让无数人成为所谓世间安稳的牺牲品,那让黑日重临又有什么不好?”
他收回手,重新按在石桌上,嘴角和眼眸中露出血腥的笑意。
“四圣血脉,都得死!”
就在他话音落下,五指攥紧成拳的瞬间 ,盛千婵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小心!”
其实修为最低,最该注意安危的人是她,但看见变故发生的那一刹,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桑清衍。
好不容易在扶桑伞下重新稳定下来的桑家秘境又一次剧烈晃动了起来,仿佛来自远古的不知名巨兽般的沉闷咆哮在地底下传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动静,推动大地再一次开裂。
在地面一道道崩裂的痕迹中,盛千婵隐约看到有一些赤红色的小光点冒了出来。
她稍稍恍惚了一瞬,似乎还听见了潮水的声音。
不,不是幻觉!
桑家祖陵正在被未知的力量推动着冲破地面,有人想要将它拉到外界来!没错,封印,是为了祖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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