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点说,就是在她身上安了个定位和监控。
按理说,同心咒的作用是相互的,偏偏她和桑清衍的修为差距太大了,所以同心咒的功能在他们俩之间也就成了单向感应。
盛千婵心里门清,这东西最初是用来防止她跑路的,但她本来也没再打算逃婚,后来更几次三番遇险,就更不介意这自带的定位系统了。
然而,那么久以来,她也确实没能感受到桑清衍那边的情况。直到今天,她第一次见同心咒有所反应。
盛千婵按着心口,皱起的眉头泄露出一丝痛苦。
别说心悸了,这根本就是心脏在痛啊。桑清衍是在经历什么酷刑啊,竟然能让同心咒有这么大的动静,都要反噬到她这里来了。
盛千婵心中直骂离谱,可越来越清晰直观的痛觉也让她明白,傻鸟飞的方向是正确的,她们正离桑清衍越来越近。离得近了,感应才会愈发明显。
她又蹭蹭傻鸟脖颈间的翎毛,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摸出一颗具有止痛效果的丹药吞下。
丹药入口,在舌尖化作一股清甜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
感受到疼痛稍稍缓解,盛千婵直起了腰,眺望着连绵的山峦,想着不知道离她还有多远的狗男人,考虑了片刻,她摸出了分/身给她的那块玉简,随后神识沉入了其中。
全天下唯一的药典复印本在她眼前缓缓展开,盛千婵凝了凝神,从第一页从头看起。
临阵磨枪固然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闲着发呆也是浪费时间,谁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人,不如利用空隙提高一下自己的医术。
兴许,还真能用上呢?
……
就在盛千婵乘着大鸟腾云驾雾,飞跃过千里山岭之时。
在下方丛林间不住盘旋的乌鸦也终于三三两两地聚到了一起,犹如一小片一小片的乌云,短暂地遮蔽了群山。
但几个呼吸之后,所有的“乌云”又骤然向四面八方散开,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优雅别致的僻静小院内,一身藕荷色外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书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伸出手去。
“回来了。”
话音落下,一只眼珠子血红的乌鸦无声无息地悬停在了他的手指上。
“让我看看你都发现了什么吧。”
男人微笑着摸了摸乌鸦的脑袋,两指微微用力,黑色的乌鸦瞬间化作点点灵光消失在小院内。
等到读完血鸦带回来的信息,男人扬了扬眉,望着远处的天际,仿佛亲眼看见了银霞山的一幕幕般,轻声自语道:“这么说,他真的安然无恙回来了?”
语毕,他又自我否定般轻轻摇了摇头。
血鸦没在外面找到人,不代表桑清衍就没事,不然他又怎么会自登上云舟后再也没露面。
不过云舟全速行驶的速度极快,这会儿都快到桑家秘境的入口了,即便想做些试探也行不通。
想到这里,男人向廊下某个隐匿身形的存在看去,含笑问道:“现在的情形,你怎么看?”
那人面容模糊,仿佛隐在光中,唯有温和的声音淡然说道:“回来的人未必是桑清衍。”
“哦?”男人沉吟,“你的意思是,障眼法?”
“我只是推测。”那人望着小院中的那棵花树,以及坐在树下安之若素的男人,公事公办地陈述着:“他的血脉问题近年来愈发严重了,这一次触动心魔,只怕会更加艰难。”
男人闻言,轻笑道:“毕竟背负了弑父弑母之名,沉沦旧梦也是难免的事。”
明明一切都是他的设计,却能用这么一副体谅人的口吻表达惋惜之情……
廊下之人看着男人眼中的笑意,垂下眼,声音更淡了些:“阮子晟已经回来了,他这次擅自行动,破坏了后续的安排,要不要将他……”
他没问完,但男人也知道他的未尽之意,闻言便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他那手刀法倒是难得,死了也是可惜。既然你怀疑桑清衍真身还没回到桑家,那么就让他去碰碰运气吧。”
桑清衍既要对阵林岩,又要破阵,还得维护现世不受影响,最后又和阮子晟做过一场,即便达不到重伤的地步,也必然会受一定的内伤。
再加上他心魔触动,力量到了虚弱期,说是纸糊的老虎也不为过。
男人重新拾起书册,表情从容宁静地翻到下一页,语调温和道:“若是我们这位阮刀王遇到虎落平阳的清玄仙尊还打不过,那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
盛千婵还不知道有一条疯狗正往她的方向赶来,她只庆幸着一路过来居然格外的平静。
以极限速度飞行时,赤天一振翅甚至就能跨越万里,它速度极快,就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尽管带着盛千婵不得不降低了时速,寻常修士或飞禽也难以追上它的身影,而这也为她们的路途减少了许多波折。
因此,除了在底下的荒山野岭里瞥见一些零散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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