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什么东西一下子重重拍到了桌上。
这响动别说小姑娘吓得话音戛然而止,就连陆曼曼也吓了一跳,陆曼曼抬头看去,就见周严丰手里握着一只水杯,他脸上表情格外冷厉,盯着那小姑娘的眼神甚至说有丝戾气。
“怎么跟我太太说话?”
他道。
那小姑娘脸色瞬间惨白,嘴巴张了张想解释什么,周严丰又说,“我太太夜宿在我这里怎么了?”
“换药一个人足够,两个人都跑过来想干什么。”
“不好好做本职工作,总打听别人夫妻那点私生活又想干什么?”
他声音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却充满了攻击力,在这简陋逼仄的屋里仿佛掷地有声一般,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连带着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迫人的气息。
那小姑娘显然经受不住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眼圈都红了。
女护士也是白着一张脸,但到底周严丰不是对她火力全开,见那个周太太这时候还坐在那里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想想事情因她而起……
反而像个局外人一样连句话都没有,她自觉有站出来调解的义务,忙过来护在小姑娘身前道,“周局长,请你原谅小芬她口不择言,她不是故意的……”
周严丰打断道,“出去。”
女护士瞬间眼圈也红了。
门板重新合上,周严丰收回眼下意识去摸烟,刚从裤兜里摸出来,抽出一根咬到嘴上,猛然想到什么又拿了下来。
陆曼曼好半天没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她不是没见过周严丰日常生活里发火的样子,但他通常也不是太那么跟人计较,很多时候给了脸色,让人知难而退就行了。
她还是头次见他真正的发火,说实话绷着面孔那种眼神,她心里突突地也感觉害怕,不怪乎两个女同志都差点哭了。
就那小姑娘刚才阴阳怪调她夜宿这里,还什么你以后走不走了,她心里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但抛开小姑娘如果不是周严丰的谁,没立场那么问之外,人家问话的内容也没有多大错。
她这个周太太确实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露过面,不怪有人为周严丰打抱不平。
可小姑娘到底没立场讲那话,而且明显帮着那女护士打前锋的,她也得回怼回怼,不能叫人觉得她好欺负!
不过她才不会像被刺到一样恼怒成羞地跟人争吵,她就是输什么也不会输了面子,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她都想好了,她就笑眯眯地问问小姑娘叫什么,反问回去小姑娘这么关心她爱人婚姻生活啊,她真是替她爱人感谢了,还有申明她不走了,这次回来就是要跟她们的周局长,也是她爱人长相厮守呢。
她就不信小姑娘鼻子不得气歪了。
万万没想到她老公横插一刀,三八两下就简单粗暴地把人都解决掉了。
陆曼曼后知后觉他还是一心想着维护她,连别人在她面前阴阳怪气都没法容忍,才会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她心里什么醋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念头通通烟消云散了,也再一次清晰认识到,他还是一如从前一样好爱她。
他也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她脉脉地看向他。
刚巧看到周严丰从嘴上拿下烟来,他视线撞上她的视线,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
陆曼曼知道戒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事,那瘾上来了也不是说不抽就能不抽,就忙说道,“你想抽就抽一支,我们完了一起想办法看看怎么戒掉,这次我帮你一起戒。”
她说国营商店有那种薄荷糖,赶明她就买回来,他想抽烟了就嘴里含一颗糖,先把心理上的那个成瘾性戒掉等等。
周严丰却是不抽了,将烟盒也一起丢开了。
他来到陆曼曼身边,把饭盒重新塞到她手里,“赶快吃,要凉了。”
陆曼曼发现她现在说话他是一句都不听。
管他呢,改天她就把糖买回来,每天给他塞到裤兜里带着,等他熬不过尼古丁的瘾,就知道嘴里嚼颗糖的作用了。
还有要给他重新准备饭菜,找个北方大厨,专门给他做北方菜,给他吃面条,再也不叫他得急性胃炎。
茶也不要喝浓茶,给他换蜂蜜水,花茶,反正什么都比浓茶好。
她冲周严丰笑了笑。
又忽然想起他还没上药呢,可不是没上药,护士都被撵跑了。
她又把饭盒放下来。
“我已经吃差不多了,再吃也吃不下多少了,我先帮你上药。”
周严丰这次倒是听了她的话,随后就把药和绷带都拿了过来,然后很快就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脱下了。
陆曼曼小心给他把伤口裹的绷带一圈一圈拆下来,也看到了他的伤口,还好还好确实如他所说不是太严重,没有伤到里面,就是表皮有一大片刮伤,但也足够令她心疼了。
她拿起镊子夹起棉球在碘伏里沾了沾,小心地给他清洁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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