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严丰比谁都一本正经,“那天发的两个小册子,一本交通规则一本机械常识,什么时候倒背如流了,再来说这话。”
陆曼曼拿起小册子就拍他,让他装。
大厂长
这个时候驾照还是很难考的,除了开车技术,还要懂点修车,陆曼曼开车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周严丰主要抓她机械原理,不得不说学神很会讲知识点,那些复杂的东西从他嘴里出来就变得通俗易懂,当然陆曼曼也聪明,一点就通,仅仅两个月后就通过理论考、桩考和路考顺顺利利拿到了驾照。
拿到驾照那天老爷子老太太在家里还专门帮她庆祝了一下。
期间周严丰也没忘记给陆曼曼介绍他那位在纺织教学中心当主任的同学,对方是一位姓刘的女同志,比周严丰大个五六岁,陆曼曼亲热地称呼对方刘姐。
短短接触下来,刘姐对周严丰这个年轻漂亮又嘴甜爱笑的小媳妇也是十分喜爱,听说她做服装,在面料这方面有难题,非常乐于帮她解决。
陆曼曼原本是想做后世加绒的打底裤,主打的就是填补女同志们冬天穿丝袜这个空缺市场。
结果经过交流才知道,就她方案里裤子里面加的那层绒,以现在的纺织设备根本做不出来,还有为了让裤子更加保暖添加的羊毛纤维大大增加了成本,可能在市场上打不开销路。
陆曼曼只能重新琢磨成本和材质问题,去掉里面那层加绒,把产品重新定位成春秋两季可以替代丝袜的保暖打底裤,之后跟刘姐在材质上反复沟通,确定选用人工纤维混纺,加入一点丝质的材质来保证面料的弹力。
冬至那天刘姐打来电话,她那边根据不同的工艺参数出了样。
陆曼曼放下电话就往过赶,刚下楼迎面遇上蔡洲。
蔡洲问她,“着急出去?”
冲往旁边使了使眼色。
陆曼曼就见他身边跟着一个拎着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面容坚毅,身形清瘦,穿着夹克服。
陆曼曼大约猜出来是谁,刚要找借口把人敷衍了,对方就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礼貌客气地道,“你好陆同志,我是咱们天庆市服装厂的厂长徐文国。”
陆曼曼微笑,并且恰到好处地流露出那种见到大人物一般吃惊又受宠若惊的表情,然后连忙把手握过去一顿吹捧,“原来您就是徐厂长,您好您好,早听说您盛名,前段时间听蔡哥说您找我,想跟我探讨一下服装市场还是什么,我就开着一个小小的制衣坊,都不知道怎么得您抬举了,这不本来还打算上门好好拜访您,没想到您就亲自来了,真是惭愧惭愧!”
她说起话来仿佛熟人相对,滔滔不绝,徐文国这个见惯各种大场面的大厂长都一时插不进去话,只能一个劲颔首道,“不敢不敢……”
陆曼曼把人吹捧完就热忱地带人上楼到办公室里坐,并且让蔡洲赶紧上热茶。
陆曼曼也是前段时间听蔡洲说这个徐文国想跟她交流一下,一个是国营大厂的厂长,一个是私营小作坊老板,大家不在一个级别,更不在一个赛道,有什么好交流的?
陆曼曼让蔡洲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帮忙回绝敷衍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在百忙之中找上了门。
陆曼曼现下只能款待,听他说他是化工出身,便说巧了,她丈夫也是化工出身,现在在部队呢。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寒暄了片刻,直到徐文国喝了一口热茶,把茶杯放回原处,看向陆曼曼说道,“小陆,你果然就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女强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陆曼曼直起背来,心想大厂长这是要说明来意了,便只简略道,“哪里哪里,您谬赞。”
徐文国很轻地点了点下巴,仿佛经过心里一些评判,对她貌似很满意,然后才说道,“刚才我跟你说过我们服装厂的历史,我们厂从服装缝纫加工到现在的国营大厂,我们的品牌之所以能经久不衰,就在于我们厂敢为人先,勇于改革的开拓精神,前些年受计划经济制约,企业发展受到束缚,现在体制改革,我们厂是打算大干一场的,去年,我们就在全省服装行业率先实行定额计件工资制,效果十分显著,工作数量和工资挂钩,不仅调动了职工们工作的积极性,还实现了职工个人工资的透明,包括说服装产量和品质的透明,接下来我们计划将生产经营从统购统销改为自产自销,以销定产,坚定不移地走上一条自主经营的道路……”
陆曼曼不得不说这个徐厂长既有能耐又有野心,带领企业走向自主经营的道路,这目标再正确不过,不过听来听去实在听不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徐厂长侃侃而谈,她跟着他谈话内容时不时地点头附和或者流露出激动赞同的神色,心里却是琢磨着她究竟是怎么引起这位大厂长注意,难不成就因为她的制衣坊也实行计件工资制度,就因为她的衣服款式在市面上受欢迎?
还非得跑过来跟她交流一番,说交流也不算,更像是大厂长单方面地诉说他的野心。
陆曼曼正瞎琢磨,徐厂长停了下来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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