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路谦冷冷开口:“酒店的医生大概一个小时后会出现,医务室有位置等待。”
“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叫你的朋友来带你离开,他会被允许进入私客领域。”
姜明枝从缝隙中窥得男人的眸光,两人细碎地对视,像是在说没有把你直接丢给警察是我的仁慈。
至于他说的那个朋友,她想应该是下午的黑人大白牙。
姜明枝吸了吸鼻子,因为难耐而闭上眼:“我没有朋友,我朋友都不在这里。”
不过她知道男人是在给她下逐客令。
她紧咬住下唇,用痛疼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谢谢。”她在路过男人身旁时,还是低声说了句。
空气逐渐恢復安静。
路谦感受这份终于到来的安宁。
今天的事情或许都已经结束了。他想。
那位初出茅庐却百折不挠的zy小姐,最后以喝下一杯比她经验更丰富的男狐狸精的酒作为结束。
路谦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坐下来,一瞥眼,看到今天早上丢失的那颗袖扣,现在已经被管家工整摆放在收纳盒里。
是在早上,相撞时从他身上时丢的东西,然后在她身上出现。
当charlie告诉他东西找到了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原来这只是今天的一个开始。
路谦想起女人离开时潮红的脸颊和虚浮的脚步,大概能猜到那个叫克里斯的家伙在酒里加了些什么。
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告诉自己,放到任何一个国度,他都已足够慷慨的既往不咎施以援手。
殷红的酒液挂在杯壁,路谦目光落在这些昂贵而美丽的液体上。
除了赌场依旧没有时间不分昼夜以外,整座城市的其他大多数地方已经陷入夜晚的静悄。
路谦最后还是走在酒店走廊寻找。
他再一次为自己的做法感到不可理喻,但他就这么做了,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荒唐,一边却又没有停下脚步。
为什么会荒唐,因为如果不是一出门就失足掉进喷泉或者室内游泳池的话,他想她可能应该早早就被同伴接走,或许现在正在某个夜店寻找新的猎物,更或许现在正在某张床上,做一些让他现在的行为显得无比愚蠢可笑的事情。
走廊冷寂而空荡,室内喷泉和泳池此时水面平静,清澈见底,没有漂浮什么其他生物。
男人眸色逐渐平静如水波。
他终于自嘲一般,看到自己正处的位置,正在做的事情。
可笑。
男人绷直唇线,回身转过一个走廊拐角。
然后他在这一次转身后忽然停下来,终于发现墙角缩成一团的瘦小生物。
路谦站在抽抽搭搭的女人面前。
姜明枝又迷路了。
她一路扶着墙,发现这里不仅赌场长得一模一样出不去,就连每条走廊的装潢都如出一辙,宛如怎么也走不到头的迷宫。
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太为折磨,她找到最后只能哭着放弃,身体贴在墙壁冰冷的瓷砖上,暂得些许清凉。
混沌中,有人挡住她的光。
她泪眼抬头。
明明刚下过逐客令的人,又出现在眼前。
路谦看到一张花猫样的,今天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小脸。
“起来。”他听见自己开口,“你的朋友呢。”
“什么朋友?”姜明枝手掌贴在墙壁上,缓缓支撑自己再站起来。
然而蹲的时间太久双腿好像麻掉了,小针刺一般细密地痛,她还未彻底站稳便又支撑不住。
这回男人一把抓住了她。
姜明枝鼻尖又闻到一阵气息,很熟悉,她早上的时候似乎也闻到过,清冽的,像雨后刚修剪过,锋利的树叶。
就是这个味道。
她发现自己又跟这个herbert先生撞在了一起,像早上那样。
然后她就成了小偷。
于是一串眼泪唰地一下从眼眶中滚出来。
姜明枝不知道这个人又出现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抓住她做什么,她哭着伸手推开,想要远离:“我没有偷你的东西,我没有!”
“人人都欺负我呜呜呜呜,为什么都欺负我,在哪里都欺负我。”
“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妈。”
“爷爷,有人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路谦听得拧起眉头。
于是他松开手,可是下一秒,刚才还在哭喊远离的人忽然又贴上来。
瞬间的贴近,近到路谦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人手臂环着他脖子,紧密地挂在他身上。
姜明枝在决定远离后,又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
她一直很难受,难受到她把身体贴在冰冷的瓷砖上降温,直到他把她拉起来,她忽然发现这种折磨她到快要疯掉的难受终于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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