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感到半信半疑。我一直左思右想着,直到自己开始有些困了,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时,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天花板。我房间的天花板上有一盏旧式的艺术x1顶灯,但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看到的是一排一排的日光灯。我转过头,看见一旁一条绿se的布帘挂在空中,和床上的床单颜se一样。我在一家医院里。
这个时候,布帘後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拉开了布帘,我才看见是母亲。当下我脑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我又昏倒了吗?接着,我看见母亲脸上的表情。她的脸上充满着担心,眉头微微的蹙着,像是发生了什麽令人焦虑的事。我脑中浮现出了另一个想法。我一定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昨天我昏倒之後,母亲和父亲在房间里一定就是在谈论这个,也许是癌症,或是什麽可怕的罕见疾病。
母亲看着我,然後忽然说道:「医生在等,先出去吧。」
恐惧再度从我的心底冒了出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而母亲不寻常的语气使我感到非常的害怕。我想要握住母亲的手,但她已经消失在布幔後,我无助地跟着她下了病床。
走出绿se的布帘,我这才发现一名医生就坐在帘子外头,他看起来年近三十,脸上戴着一只眼镜,长相斯文。他看向我,我发现他的眼睛是蓝se的,如同陶瓷釉料一般沉稳又富有质地的蓝se,当我笔直看向他的眼睛,觉得他的眼珠就像一对钴蓝彩绘的骨瓷把手。
「汉娜吗?」他问道。我点了点头,依旧感到很困惑及不安。他指着一旁一张椅子要我坐下。我照做了,并且僵y的坐在那儿,等着他告诉我我得了绝症,或是我还剩几个月的寿命。
他看着我坐定之後,轻声说道:「汉娜,我现在要给你看样东西。」
我感觉到母亲的手如同圣母般轻轻的交叠在x前。我点了点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
那名医生将面前的电脑萤幕转向我。萤幕上出现了一段影片,拍摄的角度似乎是从左上方掌镜。我一开始只看出那是一间病房,接着我发现,那正是我所身处的地方。再接着,我发现影片中的人是我,还有眼前这名蓝眼睛的医生。
我看见自己坐在椅子上,坐姿异常的端正,手放在膝上,双腿微微的倾斜,就像电影中的淑nv。我从来没有那样坐着过,而就在那同时,我瞬间意识到,我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间病房,就像过去我曾经失去的记忆一样。我不记得这段影片中的一切。我醒来时便躺在病床上,不记得自己是怎麽来到医院的,更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名医生。
这是怎麽回事?我顿时感觉到我的内心震荡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实的看见一段我失去的记忆。我知道有什麽不寻常的事发生了。我本能的这麽觉得。
「你叫什麽名字?」我听见影片中,那名医生问道,手中拿着笔以及许多的纸张,坐在我的对面专注的看着我。
「克洛伊。」我听见影片中的自己回答。我几乎认不出那是我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无b的平静、悦耳,甚至…优雅。「我的名字叫克洛伊。」我听见影片中的自己再度回答道。
克洛伊?
我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医生,讲不出半句话来,直到我听见身後的母亲忽然开口:「克洛伊,她那天也是说自己叫克洛伊。」我猛然回过头,看向母亲。她说我前两天是昏倒了。我盯着她看,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我没有昏倒,他们有什麽事情瞒着我。
这时,我听见医生唤着我的名字:「汉娜,」我回过头,望向那名医生的蓝眼睛。「你记得影片中的这段对话吗?」
我摇了摇头,尽可能完整的回答医生的问题:「我不记得。就好像…好像…」
「好像那段记忆被剪掉了?」那名医生替我把话说完。
我轻轻点了点头。那名医生表情严肃。他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母亲,然後才对我说:「亚伯特nv士,我们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根据我的看法,我怀疑令嫒罹患了双重人格分裂症。」
那天从医院回家之後,我还觉得有些恍惚。回到家之後,我翻开医生给的手册,一再一再的重复读着关於人格分裂症的内容,那些相关的形容词以及搭配的图像让我感到害怕。心中只有一个感觉:这不可能,他们一定是弄错了。
但若他们真的弄错了,又该如何解释我在影片中的奇怪举动?
母亲说,那天她完全0不着头绪。而在短暂的谈话之中,你自顾自地将那张粉红se的母亲节邀请卡交给了母亲,像是这是你唯一要做的事。之後,当你从镜子中看到我时,母亲形容你似乎相当「无法接受」我的头发。感谢我爸的犹太人血统,我的头发是黑棕se的,刚好到锁骨的长度,发尾有些自然卷,因此总显得有几分蓬乱。
从客厅出来之後,你便跑去旧的衣帽间,不知从哪儿翻出了那一顶墨绿se的旧帽子,然後相当熟练的将头发盘了起来,并戴上那顶帽子。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盘过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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