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亲够两……”
话还没说完,安然的下颚被两根滚烫的指腹捏着抬起。
顶灯光线细碎地落进安然瞳孔中,不一会,光亮便被高大男人投下的大片阴影占有欲十足地取代,“我忍不住的……”
阴暗的念头在于朝心底名为嫉恨不甘的土壤里快速滋生,长成魔鬼的模样,嘴里叫嚣着要将安然彻底占为己有,“好想把老婆亲到坏掉,这样就能把老婆一直藏在家里,不给那个讨厌的家伙看到、不让那个讨厌的家伙觊觎……”
正疑惑于朝这次吃醋的劲怎么这么大,忽然,安然的双手被于朝一齐扣住,压过头顶。
“阿于,你放开我。”
安然动了动,手腕挣不开,毫无反抗之力,不得不献出诱人甜美的身体。
“不要。”
明明在霸道不讲理的人是他、在对峙中占据优势的人也是他,可于朝眨了眨眼,周身可怕的气氛清空,又变成安然熟悉那条大狗,软下声音在示弱祈求,“老婆,不公平,你可不可以多疼一疼我……”
安然眼神动摇、再动摇,“……”
到最后彻底心软,“就、就破例这一次……”
于朝雀跃,“老婆真好,我最爱老婆了。”
又被恋人表白了。
安然胸腔里的心跳不受控制,越跳越快。他不敢再看于朝那双欲望深沉、盈满他身影的黑眸,闭眼仰头,乖乖地接受骤然扑落下来的亲吻。
操他老婆的奸夫/败犬的心碎崩溃
面色铁青,唐瑜眉宇间黑得仿佛能凝出灌满妒愤的墨汁。
阿yu。
他在叫那个男的“阿yu”!
舒安……舒安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独属于他的亲昵名字,代表着恋人爱意的称谓……从他身上夺走,给了另一个人。
砰——
水杯失力坠地,发出闷响而短暂的悲鸣,无法挽回地破裂成数块边缘锋利的刀刃,一把把地贯穿透胸膛下的那颗炙热心脏,反复扎刎,将唐瑜伤得破烂不堪、血流成河。
客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头顶灯光再亮,驱散不开庞然大物般笼罩下的晦暗气氛。
深不见底的眸中掀起汹涌波涛,从难以置信到陷进绝望,翻滚的情绪有如实质,将唐瑜压垮。
用来窃听的工具损坏,隔壁房间里那些面红耳赤的声音不再传来。可唐瑜依然无法控制变得僵直冰冷的身体。
他好似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木然呆滞地立在原地,指甲深深刺进肉里,脑袋针扎得泛疼,像台锤坏的电脑,无法运作。
水分干涩到黏连在一起的唇缝微启,牵出皮肉撕扯的钝痛,张开嘴,嗓子哽涩失声。
安安……
一声无声呼喊,花光他所有的气力。经受折磨苦难、生趟尔虞我诈而不曾压弯、向来挺得傲然笔直的脊梁,一瞬间抽走了支柱,不堪承受地弯折下来。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的恋人、那个最爱他的青年。
六年前的夜晚向他紧张告白的舒安,费尽心思为他学做各种面的舒安,贴满创口贴送他亲手编制的围巾的舒安,多晚多困都亮灯等他归家的舒安,在日记本中畅想与他的以后的舒安,设计定制戒指向他求婚的舒安……
现在,正在被别的男人,拥抱、进入、高潮。
就在距离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多么想阻止,却没有站得住脚的立场。
即便再怎么自我催眠、麻痹欺骗,可事实残酷又赤裸地摆在他面前,残暴冷酷地戳破他持续至今的幻梦。
失忆后的舒安既不认识他、又不再爱他,有了新的人生,结识新的恋人,过得幸福无忧。
一如得知死讯的那个雨夜,痛失所爱的懊悔悲痛如猛烈呼啸的暴风雨将他二度席卷,无能为力的绝望感铺天盖地而刻骨铭心。
他转身,将插在花瓶里热烈绽放的玫瑰们用力地抓在手中,如泥碾碎。
尖锐的荆棘毫不留情地刺痛他的皮肉,伤口溢出赤红鲜血,唐瑜却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
无心包扎伤处,甚至不敢再关注隔壁的动态,唐瑜神情黯淡颓然地倒入孤寂一人的冰冷床铺,盖上被褥,蜷缩进封闭的黑暗中。
脑袋空空地睁眼到天明。
眼睛很酸很胀,像兔子一样通红,却流不出眼泪。身体很累,很疲惫,却没有睡意,那些有着舒安的身影存在的梦境,在拒绝他的进入。
舒安……为什么连微弱的、虚无的奢望,都不愿意给他留呢?
唐瑜合上眼睑,眼底青黑浓重,全身萦绕在悲寂的哀恸中。
整理好情绪起身,下床时小腿发软,跌倒在地。
狼狈起身,进到洗浴室,镜子倒映出的他衣衫头发凌乱,面容疲惫,一双黑目死气沉沉,望不出丁点光彩。
洗把脸出来,打开快要没电的手机,工作事务看都不看一眼地推掉。
邮箱里,纪秘书按照他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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