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门内:“顾堡主,这把刀,请你品鉴。”
我迈步而入。
这是间密不透风的密室,无一丝光亮。也非常安静,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除了前方传来的细微呼吸声。
我顺着依稀可见的物体轮廓,朝房内的那把刀走去。
上一世,我见过这把由长醉阁所出的名刀。
和这世的名噪一时、尔后销声匿迹不同,两世对比,上一世的啸影,才是真正的冠绝天下、刀中之王。
锻刀一术,在武宗之中,实则是将人锻造成物。既然是人,则无论愿意与否,总会有七情六欲。这是无论何种锻造之术,都无法根除的本质缺陷。哪怕他再少言寡欲,从出炉那日起,接触到人世百情的每一天,都是对过去成果的损耗。
好的刀,坚持个三年五年,就算时间久的;差点的,一年两年就会报废,无法再用。
但啸影不是。他是把真真正正、绝情绝欲、无情无心的绝世名刀。
这种刀百年难遇,有缘才得一见,是渴慕鲜血、为杀而生的人间杀器。他没有心,自不会有道德廉耻之缚,是非对错之惑,世间万物,对他而言,皆无价值。主人之意愿,即是他刀锋所向之处,不会有丝毫迟缓,更不会有反叛之险。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传言中杀虐成性、冷酷无心的刀,在他入魔碎刀之前,救了我一命,让我最终得以站在玉寒生面前,与其一战。
我欠他一条性命。
现在,是偿还之时了。
我朝前走着,咔嗒一声,脚下的石块微微下沉,几乎同时,机关启动声音接连响起,四周墙壁上齐齐移出一排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点亮了这间上一刻还彻底漆黑的密室。
刚才未得光源,我只能看见正中那人影影绰绰的身影。而眼下,无论我意愿与否,面前的一幕伴着淡淡的血腥味,撞进了我的视野。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身形健硕、肌肉发达,臀部朝上,双腿大开,宛如犬只跪趴于地。他的双手被高高扯起,与肩平行,绑缚于一支细长的铁棍上。铁棍通体漆黑,两指粗细,横亘在男人的下颌、肩胛之间,一条从上垂下的粗链固定在它的中端,和男人的双臂、铁棍形成互倚之势,保持着暂时的静止之态。
他的皮肤是日晒雨淋的深麦色,皮革制成的条带用金属链条连起,绑缚在他的胸背、腰腹和臀腿根部,勒显出一块块鼓涨饱满的肌肉。尤其是那两块硕大硬挺的胸肌,从侧面看去,更显厚实雄壮,一看即知其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是武者千百次以命相搏锻造而出的。而那线条流畅、硬实粗壮的胳膊,也绝对可以徒手击杀猛兽,或掐断敌人的咽喉。
他的手臂胸腹,横纵交错着已经痊愈淡化的伤疤。那是勇者独一无二的勋章。他的脊背,则布满又细又长的鞭痕,是新进两天的,没有红肿,应是清理用过药了,但都尚未愈合,裂开着鲜红的血肉,散发出血的味道。
我一眼扫过,经过某处时,目光不觉停留。那是原本在男人身上毫不起眼的两颗乳粒,眼下分外显眼突出。深褐色的乳头朝上凸起,尺寸比正常的大了几倍有余,中间的小口微微翕动着,淡白色的液体从中无声漫出,沿着起伏的胸部线条滑出两道亮闪的白线,又噼啪一声,摔落在地面上。
地上是粗粝的沙石,男人身子下方已落满了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深色水痕。我这才注意到那深色皮肤上覆着的一层亮晶晶的薄膜是密布的汗珠。
我从侧面迈步转到他的正面。记忆中那张刀凿斧刻的面孔被一条黑色布巾夺去了慑人的锋锐寒光,他双目被覆,英挺鼻梁下,总是抿成一条直线带着天然冷冽的嘴巴无法闭合的大张着,艰难地含着一个空心铁球。一条细链从铁球延伸到脖颈的金属制项圈上,在珠光下闪烁着细细冰冷的光。
眼前这宛如性奴一样的男人,便是曾经震慑天下、让人闻之胆寒的名刀啸影吗?
我疑惑了。
我缓步上前,轻柔地捧起他的头,先将他的口枷取了出来,然后解开他手腕上扣合的锁链。
他头发汗湿,蒸腾的热气裹住我的手指。我没有撤离,就着这个姿势,拿出手帕替他擦着自嘴边流出的口水。他很驯服,非常安静,完全卸下所有防备,任我动作。
这不应该。头颅是一个人最脆弱的身体部位。咽喉、鼻腔、双眼、额角、双耳,处处都可一招毙命。他虽被暂时夺去了视力,但听力仍在,不可能不知道我不是玉寒生。
玉寒生对这把名刀所做的,此景可窥得一二。再结合他那方面的名声,便可猜个七七八八。我虽没类似的爱好,但这些年也见过不少武宗中折磨蹂躏人的手段。性虐,是里面一个大头。只是锻刀不易,就算成了废刀,也有几分价值,派为死士是最经济的。其他处理方式也不是没有,但凌虐施暴发泄性欲,这般浪费,我还是地似乎本该如此。
我不再压抑自己的欲念。既然某人想要,我便给予。我如此说服自己,抛弃所有的规则、体面和修养,彻彻底底地化作一头本能的牲畜,在晃动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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