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拔出头顶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含泪看着瞬间慌了神的秋君药:
“等陛下踏入火场的那一刻,就是此簪刺穿臣妾脖颈的那一刻!”
说着,还真的用力将金簪的尖锐处戳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划出了长长的血痕。
“阿鸳,你这是干什么。”
秋君药心里火烧火燎,但看着引鸳死谏的模样,最终还是慌了。
他忙把引鸳从地上扶起来,伸手想去夺引鸳的簪子,却被引鸳后退几步,避开。
引鸳就这样挡在燃烧的四皇子府和秋君药中间,死死地握着簪子,一步也不肯让。
秋君药又拿他没办法,也不可能真的去赌等自己走了之后,引鸳到底会不会自尽,只能与他一道站在原地僵持着,两人互不相让。
就在秋君药想先说点好话哄引鸳放下簪子,自己再进火场去救秋景月的时候,面前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只听在一阵紧张的声音里,有一道欢喜的人声道:
“四皇子被救出来了!四皇子被前路统领救出来了!”
秋君药顿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盔甲的年轻人满脸脏污,将一个浑身衣服均烧的焦黑的少年背了出来。
穿着盔甲的少年人显然是有些吃力,整个人脸上脏的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眼睛特别亮,一出府门,身后的厢房就应声塌下,而他则顺势跪倒在秋君药的面前,整个人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说话。
周围的人见此,忙七手八脚地将他和背上的秋景月拉开,而被拉开的秋景月整个人已经被浓烟呛的昏迷过去,脸上也全是灰,黢黑。
他的衣服已经烧的不剩下什么了,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完好无损的牌位,歪倒在墙边,死生不知。
秋君药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艰难恢复体力的前路统领,默默记下了他的长相,随即走到秋景月身边,看了他很久,随即慢慢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秋景月身上。
秋景月没有醒。
秋君药蹲在他面前,凝视着秋景月的那张脸,而引鸳则同样陪侍在侧,担忧道:
“陛下”
秋君药抬起手,止住了引鸳的话头,同时缓缓将手探出,咽了咽口水,将颤抖的不行的指尖抵在了秋景月的鼻尖下,紧张地试探秋景月的鼻息。
热的。
人还没死。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那一刻,秋君药狠狠闭了闭眼,表情复杂,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咬牙切齿。
半晌,就在引鸳和一旁的秋景明、秋景月都以为秋君药会让他们去喊太医来,医治秋景月的时候,却没想到,秋君药忽然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秋景月的左脸上。
啪——
“”
听到这声清脆的巴掌声,刚才还在百感交集于秋君药拳拳爱子之心的引鸳和秋景明、秋景月同时愣住了:
“陛下\父皇”
然而秋君药却还没有完,他没有管身后说话的老婆和孩子,而是冷着脸,再次抬起手,在秋景月的右脸上又扇了一巴掌。
最后,他甚至左右开弓,接二连三,扇的自己手都麻了,才被身边的引鸳一把抱住右臂堪堪止住动作,兀自粗喘不已。
而与此同时,昏迷的秋景月在秋君药阴冷的神情里,缓缓睁开了眼。恍惚中,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脸上疼的紧,像是有刀子在割:
“父嘶父皇?”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直接把秋景月本就不清楚的神志,打的更加懵。
“你还有脸叫朕父皇?”秋君药压下眉,看着捂着脸不可置信、转头看向自己的秋景和,神情沉冷,语气讥讽:
“朕,有你这么混账的儿子吗?”
第77章 生不如死
秋景月不知道是被秋君药扇晕了还是被火熏傻了, 被秋君药这么恶狠狠地一训斥,还不像之前那样跪下认错, 而是直愣愣地捂着红肿的脸颊, 被火熏过的脸脏不溜秋,只露出一双黑润的眼珠,像是个落难小狗崽, 傻傻地看着秋君药,喃喃道:
“父皇。”
秋君药伸出手狠狠戳他的额头, 令秋景月像是不倒翁般倒下又弹起:
“父什么皇,你胆子那么大,合该我叫你爹才对!”
秋景月:“”
秋景明:“”
秋景和:“”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秋景和不敢在秋君药盛怒时弄出太大动静, 以免被迁怒,只能小心翼翼凑到秋景明身边,和秋景明肩膀挨着肩膀, 叹气道:
“父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秋景和说:“都气的说胡话了。”
秋景明抱着手臂, 摸着下巴,斜眼看了比他稍矮一截的秋景和一眼,随即赞同般重重点头:
“不要说你我这么不会看脸色的人,都看出父皇生气了。”
他说:“这次,秋景月真的死定了。”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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