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挺久。
嬿央眨眨眼睛,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诧异之时,也几乎同时问:“韶书和霁安那边,两人已经写完了?”
环枝摇头,她不清楚,她一直在门外守着呢。
见她摇头,嬿央扶额一叹也是。
又笑,环枝一直在她跟前伺候,哪知道小书房里的事呢。
“那扶我起来吧,我过去看看。”
环枝立马上前搀她。
搀起夫人时,见夫人肚子好像比年前又大了一点点,不由得道:“夫人,是不是也该寻摸合适的稳婆了?”
嬿央:“嗯,是也该找了。”
不过不急,反正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呢。
穿戴好,又净了面精神些了,嬿央往儿女那间小书房去。结果进门之时,她差点惊的脚下一绊。
但她脚上没绊倒,她只是嘴巴张了下,站在那惊心动魄。
能不惊吗?看看韶书的手,还有衣裳!
而且霁安身上也是一样!都还是过年的新衣裳呢,就糟蹋成这样!
还有……目光一扫,祁长晏呢?
不是让他看着些霁安和韶书?他就是这样看的?
亏她当时走时还很放心。
嬿央额头发胀。
韶书和霁安看到嬿央却是一笑,两人都仰头亮晶晶看过来,“阿娘!”
“我把信写好了!爹爹看着写的!”韶书高兴道,“我写了好多好多。”
“我还给外祖父外祖母还有祖父祖母都画了画!”
“嬷嬷夸我画的很好!”
这几句中,听到最后嬷嬷两个字,嬿央总算记起她还把嬷嬷留在了这呢,眼风一扫,立即找嬷嬷。
其实不用她特地找,这会儿韶书才提,李嬷嬷就自己过来了。
“夫人。”
嬿央:“怎么回事?”
“韶书和霁安的衣裳怎么都脏了?”尤其袖口,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有
“还有祁长晏呢?”不知不觉,恼的她都直接喊他名字了。
李嬷嬷讪讪,“您听奴说……”
李嬷嬷把夫人走后的事说来。
夫人回房后,二爷就看着书姐和安哥写信了。而兄妹俩估计是头一回由爹爹看着,竟变得有些兴奋不已,时不时嘴里就能冒出好多话。
起初她看二爷是很有耐心的,但后来……估计是瞧安哥书姐写的有些磨蹭了,便失了些耐心,但,李嬷嬷也没瞧二爷发脾气。
她看二爷只是点点二人才写了一半的纸,说:“先写完,再说话。”
“好。”安哥书姐一向乖巧,都应了。
但到底小孩子,安安静静写完一封就有些把这事没放在心上了,两人嘴里时不时又冒出话,一会你答我说,一会儿又我答你说,还时不时喊一句爹爹。
她看到二爷因此按了下额,还没忍住,忽地重重揉了下安哥和书姐的脑袋,“忘了?先把信写完,一心二用不好。”
“哦,好吧……”两人再次伏案。
安哥比书姐要大上三岁,性子到底稳当许多,在二爷这句之后,一直到写完第二封信前也没分过神。
但书姐却还小呢,也终究才在学塾学了几个月,有些字都还不大会写,便写着写着就时不时拽在一边盯着她写的二爷,问什么字怎么写。
二爷耐心教了。
当然,这是李嬷嬷当时看着觉得的耐心,因为事后,在几乎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小主子们的几封信终于写完时,她看到二爷似乎沉沉呼了口浊气。
背影里的浊躁,她几乎是多看两眼就能瞧出来。一哂,同时却又笑,心想也是难得,其实她最初以为二爷顶多待个几刻钟就会不耐烦,甚至走人的。
但现在,二爷直到此时却都在,期间也未真的发过什么火,又或摆过什么脸色。
就是……好像忽然物极必反了。
之前写信时二爷还要求两人别一心二用,要专心致志,这会儿信终于写完了,也装好就等寄出去了,二爷却随便二人什么都做,只要不把屋顶掀翻就行。
也是因为二爷的放任,所以书姐这会儿袖子上脏的不成样,甚至安哥也是一样。
李嬷嬷摸鼻子,“夫人,便是这样。”
嬿央:“……”
“所以书姐画画时不小心把东西弄到了衣服上他也没管?后来上手去玩他也不管?”
“二爷说反正都脏了。”
嬿央:“……”
牙痒痒,又没好气,“那他人呢?”
“小主子们高兴时往二爷身上扑了去,二爷去换衣裳去了。”
他倒还知道换!嬿央暗地哼了一声。
就他爱干净是吧?
他瞧瞧韶书,还有霁安!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能脏成这样……甚至连脸上都脏了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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