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有些无语,得了,她大年夜找上门来,倒成沈家仗势欺人。
幺儿脚落了地,被这么多人望着有些怯场,一手抓着刘春华的衣襟,一手揉着鼻子,“俺出来玩,被他们一块儿扑到沟里头去了,禾宝冲在最前头,沈泽平还骂人……叫我不要告状……呜哇哇。”
说着说着,幺儿嘴一瘪,眼泪和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下流。
沈泽平和毛毛顿时感到一阵恶心,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早晓得要被倒打一耙,还不如让幺儿躺在烂泥里睡到天明。
“不是这样!”毛毛气得拔高了音量。
刘春华又是一瞪眼,她现在其实啥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要这几个心肠歹毒,害他们家幺儿的人受教训。
“小兔崽子……”
话没说完,何慧芳冷冷瞅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
“毛毛,那你说,今晚的事是啥情况。”沈泽秋问道。
毛毛瞪了幺儿一眼,“晚上我和泽平哥一块儿出去玩,路上禾宝用棍子敲我,我就去追,然后幺儿就被禾宝扑倒了,幺儿滚到了水沟下面,俺们仨一块把他拉了上来。”
这下子吴凤英又跳了出来,“啥呀?!全成俺家禾宝的错了?!”
沈桂生神情很严肃,他扯了扯禾宝的手,“你说,今晚是怎么回事?”
禾宝吸了吸鼻子,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这一年只回来几次的爹,抠了抠手心半晌说不出话来。
“快说呀!”吴凤英有些着急了。
“是俺扑倒了幺儿。”禾宝咬着下唇,在沈桂生面前,他一丁点谎话都不敢说。
“俺不是故意的,幺儿掉下去喊救命,俺还和毛毛、泽平一块拉他上来哩。”
“我又不知道幺儿在前头。”
何慧芳抬了抬下巴,问刘春华,“你听懂了吧?跟俺家毛毛还有泽平没关系。”
“你说你,哪怕公堂上请青天大老爷断案,也要给人话说的机会吧?”
“幺儿也是,这书咋个读的嘛,话都说不清楚,平白往好心救他的人身上泼脏水,做人可不能这样哟。”
“呀,那古话咋说来着,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何慧芳故意说的阴阳怪气,把刘春华给气得够呛,虽然禾宝和毛毛说的情况基本一样,可她不信,推了推幺儿问,“他们仨是不是故意的,是合伙欺负你,还是不小心?”
幺儿瞪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啥,不过他知道,现在他娘被欺负了。
“是故意的,呜呜呜,俺喊了好久的救命,他们才下来的……”
毛毛一听,气呼呼的说,“胡说八道你!”
“你这样以后没人和你一块儿玩。”
禾宝也很气,腮帮子气的鼓囊囊的,“我要告诉其他人,王明亮最赖皮!”
眼看现在说不清楚了,沈桂生站了出来,从兜里掏出个红纸包,里面是六十文钱,不管咋说,这人确实是他家禾宝推下去的,“春华婶,这大过年的,这么闹腾不吉利,来,我给孩子一个大红包,压压岁,别计较了。”
刘春华一把收下了。
何慧芳摊了摊手,“俺们毛毛和泽平是好心救人,你该给他们压岁。”反正想要从她这里掏钱,那是门都没有!
眼看天边就要破晓,天亮就寓意着新一年到了,一家人新年的第一顿饭要吃红糖汤圆喝糖茶,代表新年甜甜蜜蜜。
王汉田去兄弟家玩了半宿牌,回到家见没有人影,急忙找了过来。
“春华,幺儿,回家!”
和刘春华的小题大做相比,王汉田想的简单多了,这就是小孩子们打打闹闹罢了。
刘春华拉着幺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回了家。
……
随着天边绽出第一抹朝阳,村里又响起了起此彼伏的鞭炮声,新年到了,小孩子们忙着给长辈们磕头拜年,说吉祥话儿,衣兜里收获满满的红包。
守岁到了天明,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困倦的不行。
“走,咱回家睡大觉去。”
何慧芳带着小辈们往家走,忍不住又想起昨夜的膈应事儿。
“幺儿被他娘教的没有一点血性,这样的人,要是以后真考上功名,做了父母官,那可不能佑一方百姓唷。”
毛毛把手揣在兜里,“伯娘,他考不上的。”
“上次去私塾里,我听他同窗说了,夫子一上课幺儿就睡大觉,书也背不下来。”
说着毛毛还有些生气,“我和泽平哥说好了,以后谁也不搭理他。”
回到家里,何慧芳烧了一大锅热水,大家洗漱一下,准备上床补觉。
……
屋子里,安宁困倦的把头上的铜簪子取下来,用木梳顺着头发。沈泽秋把外头的厚棉袍脱下,正弯腰铺着床。
等安宁走到床边的时候,他已经闭着眼睛躺好了,安宁以为他困了,特意放轻了手脚,正背对沈泽秋放着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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