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找了件披风,怕他着凉。
江初雨披着披风,站在王府门口,头发被风吹乱了,他挥手让贺知秋走,“别忘了带吃的。”
“好勒。”
贺府派了人来接贺知秋,江初雨直到看贺府下人驾车走远,才收回视线要回府上。不想他刚转身,就看到了王府的马车从另一条巷子驶出,江初雨顿在原地,一时进退两难。
如果他没看到马车,那进去就算了,可问题是他现在不仅看到马车了,还和撩开帘子往外看的柳寒桑对上了视线,江初雨根本没法走。
他只得留下,等柳寒桑进去了再走。
柳寒桑穿的私服,月白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不显书卷气,反倒让他像天上的月亮,清清冷冷的,叫人不敢靠近。
江初雨看到这样的柳寒桑,想到的却是江平生书房里那把名剑。那把剑据说是前朝的玩意儿,上一任主人是个名扬天下的剑客,江初雨少时不小心打开过剑鞘,被剑折射出的冷光晃到了眼,还割破了手。
柳寒桑就给了江初雨这种感觉,甚至更甚,那剑只是划破了他的手,但江初雨有一种直觉,若是失了分寸,柳寒桑会要他的命。
思及此,江初雨头低的更低了。
他在心里数数,想着柳寒桑还有多久才能走进府里,却不想余光里柳寒桑离他越来越近,最后走到他面前停下。
江初雨心情下跌,再抬起头时嘴角又上扬起来,“王爷这……”
“回来路上顺便买了一些,”柳寒桑递了串冰糖葫芦过来,“你尝尝看。”
江初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寒桑这是给他买东西了?他瞪大眼看柳寒桑,怀疑他是被人夺舍了。
可他能闻到柳寒桑身上淡淡的酒气,能看到地上柳寒桑的影子,这一切都在证明眼前的柳寒桑是真的。
夜色渐深,书房还亮着灯。
管家端着厨房刚熬好的粥推门进屋,见柳寒桑只穿了件单衣站在窗边,忙哎哟了声,放下粥便拿过放在椅子上的披风,走过去帮柳寒桑披好。
“夜里气温低,王爷只穿这么点,当心着凉。”
柳寒桑听到管家嘱托,嘴角微微扬了扬,“还好,不是很冷。”
“那也要好好穿衣服。”
柳寒桑只是笑,不和管家辩驳,“宋叔怎么还没睡?”
“给你熬了粥,王爷快来喝点。”
宋叔是看着柳寒桑长大的,所以哪怕现在柳寒桑是人见人怕的柳阎王,但在他眼里,柳寒桑还是从前那个会因为吃不到西凤楼的东西而生气的世子爷。
柳寒桑不知道宋叔在想什么,不过他暖心于宋叔对他的照顾。
宋叔看到柳寒桑去喝粥了,终于满意地笑了,然后想起他站在窗边的事,便多嘴问了句柳寒桑是不是心情不好。
柳寒桑没想到宋叔会这么问,一时还有些愣,等反应过来后才笑着回,“没有的事。”
宋叔了然,没再多问。
倒是柳寒桑自己挑起了话题,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倾诉,“我觉得我不太对劲。”
宋叔以为柳寒桑身体不舒服,闻言吓了一大跳,当今要出门去请大夫。
柳寒桑及时叫住他,“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那是?”
柳寒桑却是说不出口了,而宋叔照顾了柳寒桑这么多年,哪怕柳寒桑什么都没说,看他这表情,宋叔也猜得到他要讲什么。
于是宋叔顿了顿,迟疑道,“跟夫人有关?”
柳寒桑的院里有很多人,宋叔统称为夫人,不过能被柳寒桑提起的,怕是只有那位了。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下午回府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下去买了一串。”柳寒桑叹道,“或许是看到他,就想到从前的我了。”
今晚柳寒桑没来江初雨的院子,他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天都大亮了。
江初雨慢悠悠的盥漱好,觉得日子不能再好了。
尽管柳寒桑不想相处,可在王府没有江府那么多限制,至少他在这边足够自在,若是柳寒桑不来找他,江初雨在自己的院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正这么想着,远门忽然被敲响,原本在扫地的雪梅立马放下扫帚,小跑过去开门。
江初雨也好奇是谁,视线紧跟着雪梅,疑惑谁会来找他。但当江初雨看清来人,心里的好奇就没了,甚至不想见他。
来人正是宋管家。
江初雨很快调整好情绪,对宋管家行了礼,“宋管家怎么来我院子了?”
“送东西。”跟柳寒桑一样,宋管家也是一个没多少表情的人。
江初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只是笑。
宋管家也不磨蹭,从怀里掏出一份请帖,双手递到江初雨跟前,“梨园最近很是热闹,夫人若是无聊,可以过去看看。”
江初雨知道梨园,那是京城看戏的地方,他曾经托贺知秋的福去过几次。不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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