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因为生在他们这种家庭里的人,向来是没有自由可言,从小到大的每一个选择,都隐含着诸多深意。
更遑论嫁娶。
比起他的幸福,能否为家族带来利益,才是更值得考虑的问题。何况他都被亲爹送给柳寒桑了,所以哪怕他还姓江,以后该当如何,却要听柳寒桑的话了。
柳寒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江初雨没有资格反对,侍寝自然是他必须做的事了。
可江初雨并不想这样。
他长到这么大,还没喜欢过谁,他不想稀里糊涂的把身子给出去,他还做着白日梦,妄想某一天能够遇到一个意中人,能在情意相投后再交付承诺。
江初雨胡思乱想了许多,想着想着便有些悲伤,觉得自己命不好,虽然投身到一个不愁吃穿的家里,可除此之外却什么都没有,如今竟然要被迫侍寝,连清白都保不住。
这么好的日子里,他怎么这么惨?
“江初雨?”思绪翻飞中,江初雨听到自己的名字,啊了一声抬头看,发现是柳寒桑在院子里叫他。
这下江初雨哪还敢想别的,飞快变换脸色,声音都变了调,快走到柳寒桑跟他,客气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柳寒桑目睹江初雨变脸全程,心里再度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很是不喜江初雨这般。但柳寒桑心中也清楚,知道任他怎么说都是没用的,江初雨对他的印象已经固定,就很难更正过来。
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了,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看你愣着,我就叫叫你。”柳寒桑说,“去盥漱吧,早些休息。”
江初雨哦了声,却并没有走,“王爷。”
“嗯?”
江初雨心中纠结,总感觉他要是说了会没好果子说,但还是不说,他又难受。所以江初雨想了想,到底是决定替自己争取一下,便开口道,“初雨院子里没有闲置的房间,我的房间又脏乱,王爷千金之躯,实在不适在这歇息,不如还是……”
江初雨话没说完就被柳寒桑打断,“江初雨。”
江初雨忙应,“初雨在。”
他还以为柳寒桑要提出解决法子,谁知柳寒桑喊了他名字后却是不说话了,而是直勾勾看着他,叫江初雨心惊胆战。
江初雨心跳的很快,他不敢抬头,怕要和柳寒桑对视,但总这样沉默也不是回事。于是江初雨心一狠,主动出击道,“王爷叫初雨什么事?”
柳寒桑不急着答,仍静静看着江初雨。
月光下的江初雨和白日不同,多了几分朦胧美,且今日为了过节江初雨还特意收拾过,此时他站在树下,伴着淡淡烛光,犹如天上下凡游玩的仙子,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柳寒桑出身天潢贵胄,后又身居高位,这些年什么美人没见过,江初雨未必是其中长的最好的,却是最合他眼缘的。
看着沐浴在月光中的江初雨,柳寒桑嘴角不听话地上扬,他视线缓缓上移,最终落在江初雨的脸上。
他知道江初雨怕他,就像京城里别的怕他的人一样,从前柳寒桑并不介意这些,相反他还觉得庆幸,想着大家怕他也好,这样多少省了些麻烦。
可今儿他却厌恶起自己,若是他没背负这些恶名,江初雨面对他是不是就会像在贺知秋跟前那般,会笑的眉眼弯弯,还会生着气骂人,而不是什么时候都守着礼节,客气十足叫人心烦。
江初雨不知道柳寒桑在想什么,但他看柳寒桑忽然不说话了,只静静看着他,心又开始发毛,哪哪都不得劲。
江初雨心中打鼓,大着胆子喊了声王爷,再继续先前没说完的话,“初雨院子小,王爷还是回自己院子歇息,这样也能睡个好觉。”
熟悉的声音让柳寒桑回神,他当没听出江初雨话里的拒客之意,“不用。”
江初雨急死了,“啊?”
“我和你一起歇息就好。”
说完柳寒桑就率先走进了屋,江初雨站在院子里,心里急死了。
听柳寒桑这意思,今晚他还非侍寝不可了?
烦死人了,他不想侍寝!
江初雨动作快,先收拾完回了房,却没有急着到床上去,而是穿着亵衣坐在床边,等着柳寒桑上去他再上床,免得失了礼数。
白日气温虽高,入了夜却仍觉得有点凉,江初雨穿着亵衣,还觉着冷,不过他没表现出来,毕竟此时此刻相比较周身的冷,即将要侍寝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更大。
正胡乱想着,就听吱呀一声,柳寒桑推门进来,江初雨瞬间回神,抬眸朝门口看去。
和他一样,柳寒桑也穿着亵衣,头发放了下来,拿一根丝带绑着。而或许是换了装扮,亦或室内烛火温柔,竟显得柳寒桑气质柔和不少,没了白天那股血气,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仿佛他不是恶名响彻京城的活阎罗,而只是一个脾性极好的读书人。
江初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忙站起来不说,还不停地往旁边退,语气恭敬地请柳寒桑上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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