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嘉说。
他发动车子。
黎赣波心情不好情有可原,好端端的,来找前女友关心她,既没违法乱纪,也不是为非作歹,猝不及防就被推倒在地。此时此刻,他找再多茬都不奇怪:“你有驾照吧?通过了考试没有?无证驾驶可不行。”
左思嘉敲着方向盘:“国外考过一次,国内考过一次。放心吧叔叔。”
“你叫我什么?!”
伊九伊忍不住笑了。很少看到黎赣波像这样吃瘪,怪新鲜的。
左思嘉还挺喜欢逗这种脾气的人玩,但是,这次是他理亏,也就收敛了:“不好意思。”
黎赣波的怒气也好平息,马上就变卦了:“青年,我劝你一句。不要太冲动。见义勇为是好事,但是,下次搞清楚情况再动手。你这样会出事情的……”
黎赣波的讲座才开头,忽然间,驾驶座上传来意料外的回答。
“不是的。”驾驶着第一次遇到的车,左思嘉目视前方,平静地开口,“我不是见义勇为。”
“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以为你在欺负我女朋友。”
交通灯变色,商务车停到斑马线前。车里久久没人说话。黎赣波是没反应过来。伊九伊看向左思嘉,又回过头,看向车窗那一侧。她抬起手,撑着侧脸,悄悄遮住了微笑。
车开到黎赣波家楼下。夜深了,大概附近车位不足够,许多车停在居民区的道路两侧,像电子游戏里的障碍物似的,想要通过,极其小心是其次,最必然的要求还是技术。
黎赣波身残志坚,虽然一瘸一拐,但很有尊严地说:“你就停这吧。我自己进去。”
左思嘉转过身,看向后排的座位。他朝黎赣波粲然一笑,大概天色太晚,灯光又只有车前灯,乍一看阴森森的。
左思嘉笑着说:“没关系。”
然后,他再次回过身,用惬意的姿态面向前路,无所畏惧地踩下油门。
黎赣波眼睁睁目睹了一切。
自己那辆提车以来就只在市区行驶的商务车一路狂飙,毫不停顿,避开所有沿途泊车。途中,车上人都僵住了,真正开车的人还有闲心抓准时机,按遥控开车库门。车子没有甩尾,不拖泥带水地滑入车库。
下车的时候,黎赣波还嘟囔了几句:“你这车开得够呛……”
他没让左思嘉或伊九伊送他上楼,临走,也就多看了伊九伊一眼。
车是黎赣波的,自然得要留下。左思嘉和伊九伊走到建筑外,夜空漆黑,星星和月亮亮得更加清晰。车库门缓缓向下降,最终尘埃落定。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起往外走。
左思嘉说:“这里离你家很近。”
伊九伊说:“嗯。我走路回去,你要打车吗?”
左思嘉说:“先送你回去。”
他们走在路上。商户都关门了,就算没灭灯的,也都没有人在店内。
伊九伊抱过一点期望,左思嘉能更迟钝一点。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了:“那个人不只是工作上的熟人吧?”
“嗯,”伊九伊也不能隐瞒,很容易戳穿的谎话,她一般不说,“我们以前谈过恋爱。”
其实,左思嘉是感到意外的。他不认为伊九伊真的一直单身,但是,黎赣波和她年龄不太契合。而且,刚才,他还叫黎赣波“叔叔”,黎赣波也的确和这个称谓匹配。
见他沉默,伊九伊侧过头,打量起他的表情。左思嘉没有把情绪写在脸上,反而落落大方给她看。
她说:“你会介意吗?”
他说:“有点吧。”
她说:“一确定关系你就跑出国,我也很介意。”
沉默片刻,左思嘉说:“对不起。”
伊九伊把手插进口袋里,散漫地迈着步子:“你说了好几次了。”
“你喜欢别人跟你道歉吧。”
“你还记得?”伊九伊微笑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时,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提到过的事,“就当扯平了吧。”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回到最开始黎赣波摔倒的地方。左思嘉看向楼上,很突然地说:“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
伊九伊不看楼上,转而望着左思嘉的侧脸。她说:“要不要参观一下我家?”
左思嘉也看着她,明显犹豫了,但是,最后,还是只说:“喝杯水可以吗?”
走廊的灯亮了,伊九伊叫左思嘉进去,被他谢绝了。左思嘉站在玄关,能观察到里面的布置。伊九伊背对着他倒水,庆幸今天歪打正着,把猫寄养出去了。
养猫的用具在房间里,她不经意踢了一脚,把猫爬架移动到看不见的地方。
伊九伊用玻璃杯装了水,走到门口,递给他喝。从下飞机撑到现在,他早就口干舌燥。
喝完这杯水,左思嘉把玻璃杯还给她。他说:“你最近有空吗?”
伊九伊握着那只玻璃杯,收拢手指:“这几天都很闲,最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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