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九伊也穿的是风衣,倒像他们约好了似的。深色外套下是烟粉色的连衣裙,她拎着手提包,刚才下车,伺机补了一点香水,现在打量周围环境。
他们才进入户外区域,正在帮客人点单的店员转过身来,问他们几位,坐哪里。
左思嘉在和服务生说话,中途冷不丁插了一句提问:“你要吸烟吗?”
伊九伊没发觉是在问自己,正环顾四周,查看这家店的氛围。左思嘉移动身体,闯入她的视野,重新问一次:“你要抽烟吗?”
伊九伊说:“不用。”
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他们坐到室内的位置,酒单很精致。伊九伊做好了准备,等会儿要品尝一番。还没吃晚餐,所以先点了餐品。她点完了,才将平板交给左思嘉。他也很快就决定好了。
酒吧与后厨分开,饮品先上。酒多半要在胃里垫些东西再喝。可是,伊九伊还没回过神,左思嘉已经喝完1shot,马上要了另一杯。
明明是刺激的酒,他却喝得很果断,吞咽也快。她还在摆弄刀叉,听到声响抬起头,就看到他侧过头喝酒。伊九伊还是头一次发现,左思嘉喉结下有颗痣。
吃东西的时候,伊九伊默默看着左思嘉闷头喝了好几杯,期间只开头和她碰过一次杯,也仅仅是礼貌性意思意思。
她盯着他的咽喉。他正侧过头,看窗外的景色。
她没有阻拦,等他喝完才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他看着她,回答道,“为什么这么说?没有不好。”
伊九伊撑着侧脸,很随意地说:“你喝得像失恋一样。”
“失恋?我现在不会失恋。”他把空酒杯摆整齐,“这么说,你失恋过?”
伊九伊有迟疑,随即点头:“嗯……虽然我经验不多,但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感觉。你呢?”
他莫名笑了几声,很诚实地说:“有一次。”
她都知道,可还要问:“怎么回事?方便说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普通地被甩了。”看来,酒精还没厉害到让他口不择言。左思嘉问,“你有买醉过?”
“哼哼,”也许是气氛作祟,伊九伊比平时开朗一点,“那就任君想象了。”
他没有穷追猛打,但是,低下头时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她问他,他才解释:“我是在想,没准我们都挺恋爱脑。”
在现在的时代,这个词似乎是个骂人的话。然而,闻言,伊九伊却十分洒脱地坦白:“我是恋爱脑哦。我确实是,经常惦记着谈恋爱的。”
左思嘉望着她,暗自五味杂陈。他去参加前女友婚礼,甚至当场做了让新娘难堪的事,过了这么久,又自愿被卷进和夏郁青夫妇有关的风波中。他和追着夏郁青丈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但是,越想越复杂,一团乱麻,还不如先抛之脑后。
左思嘉说:“这家店还有二楼,私密性很好。你过生日可以考虑这里。”
她这才知道,他还有这一层面的考虑。上一次,他们说到过的,她想张罗生日聚会,他有推荐的餐厅。她撑着下巴,手拢着盛鸡尾酒的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又低头望着餐盘。
肉烤得恰到好处,蔬菜的味道调得也好。酒更是挑不出错。音乐品味很好,当然,要组织聚会的话,可以自己决定音乐。
她问他说:“那我们可以去楼上看看吗?”
左思嘉笑吟吟的,领口解开,单手握着酒杯,很爽朗地说:“去吧。”
他迅速地站起身,马上走到吧台边去。天色已晚,店里的人越来越多。左思嘉脱了两件外衣,挽起袖子,撑着腰,衬衫下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他穿越过道,两边就餐的区域里,隐隐有视线追随着。出挑的人在哪里都出挑。
和店长聊了几句后,男人转过身,冲她招招手。看他笑,伊九伊也笑。
她心想,酒精开始起效了。
他是小酌后爱笑的体质,不会胡言乱语,也没有其他异常,不认识他的人恐怕都看不出来。
伊九伊仰头,把好入口却容易醉的鸡尾酒一口饮尽,拎起包和裙摆过去。他在楼梯旁等她。左思嘉笑得含情脉脉,看谁都像夏夜的海面一样,波光粼粼,异常深情。
楼上暂时没有启用,场地很宽敞,墙壁上挂着画和投影银幕,地上摆放着麦克风与钢琴,到时候只需布置一下,非常适宜开聚会。伊九伊挺满意的,找店长要了名片,准备和朋友商量一下时间,然后再定下来。
他们重新回到座位,还在讨论聚会的事,刚坐下,突然来了一对男女。
男人把墨镜架在脑后,搂着穿吊带裙的年轻女性,冲过来就说:“左思嘉!是左思嘉吧!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左思嘉风轻云淡地看向他,等他说完才回答:“就前段时间。”
他向伊九伊介绍:“是我以前上学认识的人。”其实是朋友的朋友,一起喝酒认识的。他没有说明得那么详细。身为成年人,社交的途径原本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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