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看了眼帐篷内温馨的场景,将帘布拉拢,轻轻离开了这里。
趴在床旁的人终于等到碍事的家伙离开了,他缓缓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他一把掀开了林墨的被子。
看得出来,加文·琼斯刚才应该是又羞又慌的,才会连扣子都扣串了。
他看了一阵,才伸手解开串位的扣子,又一个一个将它们扣好。然后,他把脸埋进林墨的颈窝里。
林墨侧躺在床上,这个姿势刚好把线条流畅的后颈露出来,而现在,那里多了一个微凸的椭圆形腺体。
乔的眼神黏在那上面,活脱脱一只饿了好几天才见到肉的狼。
“哎,可惜……”
他早就从医护人员那里知道林墨的身体状况,知道现在的他承受不了标记。
慢慢将嘴唇贴在林墨的腺体上,乔张嘴虚咬住它,然后轻轻磨了磨。
睡着的人若有所觉,轻声哼了出来。
于是乔松开嘴,伸出舌头慢慢地舔舐起腺体,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像撒娇一样。
“师兄……林墨。”
然后他又微不可闻地说了什么。
乔缓缓收拢手臂将林墨圈在怀里,闭着眼着迷地舔弄着他的腺体,引得睡梦中的人频频轻喘。
半晌,他睁开眼,一蓝一褐的瞳孔在灯光下透出某种偏执的意味。
“师兄,”他小声说道,“上次在营地,你明明受了很重的伤……”
“你的腺体破了,alpha信息素飘得到处都是……怎么现在反倒‘被分化’成了oga?”
乔的眼神一寸寸从他的脸上划过,嘴角挑起一个弧度:“但没关系,只要是你,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深夜,营地里寂静无声。
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着,似乎快要醒来。
一阵茉莉花香从帐篷外飘进来,不安的人闻到这熟悉的花香,渐渐平静下来。
营地里依旧寂静无声。
“终于要结束了。”
在营地外围值守的人员眨了眨酸涩的眼,笑着和前来换班的队友打招呼。
“是啊,明天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了,憋死我了,嘿嘿,到时候一起去喝几杯啊?”
虽然嘴上说的是去喝酒,但他却做了个顶胯的动作。
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站了几个小时岗的人低头跺了跺麻木的脚,再抬头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发现眼前的人没有了脑袋。
只见距他不过两步远的草地上站了具无头男尸,看衣着该是刚刚才和他交谈的队友。
队友的头不知去了哪里,脖颈上的断口血肉模糊,像被狗啃过一样。这时颈部的动脉才反应过来,霎时在他眼前喷射出一大片血雾。
先是一股铁锈味钻进鼻孔里,紧接着暗红的血就稀稀落落地洒到地面,溅到呆立在一旁的人的头发上,衣服上,眼睛里。
在被鲜血染红的模糊视线里,他看到队友拿着的那把枪从手中脱离,缓缓地、无声地坠向地面。
他惊恐地瞪视着这一幕,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他想要尖叫想要大喊,但随即脖子一凉又一热,眼前的画面顿时天翻地转。
我飞了……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剧烈晃动的视线里,他看到两具无头尸体隐没在黑暗中……
他的头颅和队友的枪一同掉落在地。
这不是袭击。
对虫族来说,这不是一场针对人类的报复。它们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寻回虫母。
带入一下能更好地理解这种心情,就是妈妈都丢了,这点口粮不吃也罢。
所以虫族的行动并不是大范围进行的,也无意引起人类的注意——能偷偷潜入营地,抱着妈妈就跑才是上上策。
但寻找没有捷径,它们还是要一个一个确认,直至找到虫母。
在这片昏暗的环境内,不断有人悄无声息地倒下、碎裂,黑暗吞噬了太多形状和颜色。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同伴的回应,也可能是人们终于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总之,营地内突然混乱起来了。
但这一切都已不重要。
睡梦中的某个人渐渐被一片巨大的影子笼罩了……
黑夜里发生的骚动很快平息下来,但依旧造成了可怕的伤亡比例。
天幕的一角率先染上金色,然后慢慢浸染整个天空。
“西南投放完毕——”
“报告——所有毒素瓶已全部投放到指定位置,请下达指令!”
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里,医护人员忙前忙后,对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们进行急救。
阿尔瓦·威廉姆斯站在其中一个担架旁,沉默地与这位伤患对峙,这一片寂静的空间在混乱的营地里格外显眼。
加文·琼斯,第十三搜救队的负责人,也是现任联合会会长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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