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平复后,林墨很快就察觉到异常——
现在的他,除了肺部因窒息而产生的不适外,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不适!
身体感觉十分轻松,各项机能和指标应该也处于最好的水平,或许用一个词来概括尤为合适——重获新生。
之前探索时的疲惫和不适,遭遇虫族后的伤痛和崩溃都遥远得好像一场梦,他也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林墨睁着失焦的眼睛,慢慢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他全身都覆盖着一层黏液,而这层液体下,是光滑平整的肌肤。
小腹和肩膀的贯穿伤似乎已经痊愈了,连突起的血痂和疤痕都触摸不到。他活动肩膀,也并没有任何不适。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后颈部,轻轻触摸那里的皮肤。
手指下是光滑完整、微微突起的腺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样可怕的修复能力,已经不是现代医学可以解释的了。
最后的印象里,是他戳开了什么,所以……
林墨捻了捻手中的液体,是它的作用?
“如果可以采集样本研究出成分,这将成为人类的福音。”
职业病短暂地犯了下,林墨就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想这些有些多余。
他只有上半身探出虫母的身体,剩下的部分还卡在虫母身体里,正在慢慢往外爬的林墨皱眉思考着,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抓住虫母体甲上突出的部分,林墨用力把自己往外拔,臀部,大腿相继得见天光,突然,他手一松,顿时重新滑进虫母身体,甚至还往里钻了钻,只剩半张脸露出来,惊恐地瞪大双眼。
救命!我怎么把那些虫族给忘了!
就在林墨缩回去的同时,一只布满了黑斑的绿色钳子出现在林墨刚才的位置,轻轻夹了几下。
【……】
从林墨破虫体而出,到他在衣不蔽体的身体上四处摸索,再到他爬出又钻进这一系列行为,都被周围这黑压压的一群虫族看在眼里。
在它们朴素的认知里,虫族破茧而出是一个神圣而艰难的过程,必须独立完成。
刚才,它们争抢着伸出前肢护在小虫母身旁,已经做好迎接它“破茧”的准备了。谁知道,虫母又自己缩了回去?
【我就说吧,妈妈是幼虫没发育完……】
被虎视眈眈的某人此刻却毫无所觉,他静耳倾听了一阵,发现并任何奇怪的声音。
难道虫族没守在虫母身旁?
不可能,林墨在心里吐槽,看那群虫子的痴汉样,怕是丢什么都不能丢妈妈。
直到这时,他才觉察到虫母的身体已经变得温凉了。
“……我这么厉害的吗?是它太脆弱了吧……”
不过这或许可以解释现在的情况——虫母已经死亡,所以虫族放弃了它。
林墨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他再次探出身体,摸索着离开这里。
一切都进行得格外顺利,只不过他看不到随他而动的庞大虫群……
森林边陲,人类和虫族的战斗正进行得激烈。
一个个黑漆漆的炮口对准了那些巨人般的可怖怪物,普通的子弹和炮火不能对它们产生任何伤害,只有军方加强的电磁炮或激光炮才有一些作用。
那些虫族的外骨骼异常坚固,它们有的掀翻一辆辆装甲坦克,用斧头或镰刀样的锋利前肢将人砍断;有的从尾部喷射出高温气体或毒雾,直接腐蚀铁甲或皮肉;有的则吐出一团团蛛丝黏液,将人吊起或甩远……
虽然看上去虫族的进攻更猛烈一些,但人类的支援越来越多,它们渐渐不敌,战线逐渐向森林内部退去。
加文已经杀红了眼,除了吃饭休息杀虫族,不肯说一句话。
乔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最终也没有劝解什么,因为他也一样心焦。
“等等,停下!”乔突然叫喊出声。
加文将周围的虫族扫落后,侧头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就见乔惨白着脸,目光紧盯着车窗外的某个地方。
他顺着乔的目光看过去。草地上,一件破碎的防护服散落在地上,红褐色的血迹晕染了背后的名牌——林墨。
另一边某个被扫落在地的军方人员正慌忙地在同伴的掩护下撤离。
视线里,一只蓝紫色的甲虫从天而降,一把划开了眼前人类的防护服,然后,在人类惊恐的视线里,它用已折断的前肢勾住了人类的衣服,向上一挑,将其勾了下来。
本以为会被劈成两半的人高举着双臂愣在原地,看到虫子拿到衣服就迅速逃离,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迅速捂住胸部继续撤离,余光瞥见一些虫族从森林深处而来加入战场,又有几只虫族不再和人类纠缠,纷纷咬着抢来或捡来的衣服向森林腹地掠去。
那里一定是虫族的重要据点,它们抢夺人类的衣服一定有其他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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