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切想法,连他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把他心里的思路都剖析干净。
他刚过来那段时间,每每捕捉到李知鸿的眼睛,都能望到他那平静面容下掩盖着的带着缅怀意味却又炙热浓烈的爱意。好像很是珍重,要将他如神佛一般高高供起方便缅怀过去一般,又如此炙热,把李亦行烫得慌张,也无可奈何,因为那就是他所渴望的,全身心的、没有丁点保留的爱。
因为通常,我们只有对自己才会这样。
从前他没有在爱中长大,可是十五年后他却阴差阳错被自己的爱包裹,于是他恬不知耻地爬上了自己的床,和自己又急又狠地在床上做爱。
“全部依我?”李知鸿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在,对方已经停下了动作,他清楚地听见李知鸿说:“我让你这样贬低自己?”
李亦行没有回答他,于是他伸手去摸李亦行的脸,触到一手的冰凉,全是眼泪。
“头转过来。”他说。
李亦行依旧不理他,但有小声的啜泣。
他只好伸手去掰李亦行的肩膀,强行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然后深深吻上去。
李知鸿拖住他的后脑勺,下身开始重新挺动。李亦行则是侧过脸不让他吻,于是他轻轻咬对方的脸,对他说:“你必须记住,我爱你。”
肠道被彻底操开,前列腺液避无可避地被捅出,于是水声随着每一次的插入和抽离的动作,滋滋作响。
“我怕我把握不住你,你还很小……我比任何人都还要希望你未来永远快乐。”
李亦行的泪水早就停了,可这时他居然再次鼻酸。
未防止再次哭出来丢脸,他脱开李知鸿的手掌,重新趴了回去,于是李知鸿也向前俯身,吻在了他的颈椎上。
他伏在李亦行的背上,完完全全遮挡了后者的整个身形。李知鸿粗重的呼吸铺天盖地地洒在李亦行的背上、再蔓延到他的耳后,身下的顶弄并未有一刻停息,持续折磨着他的快感。
“现在舒服了?”
李亦行听着他的声音,脸上骤然滚烫。男人不轻不重地吻着他,喘息在车里这样逼仄的空间里那样清晰,快感瞬间上升不止一个层次。李亦行滑下搭在副驾驶座上的手腕,自然地靠入李知鸿的怀中。
宽阔的胸膛成了他的倚靠,男人的肩膀也是少年时的他从未有过的宽度,李亦行的头就枕在那。他往李知鸿的耳边悠悠吹着气,将舌尖伸出口中去舔李知鸿的侧脸、耳垂。
而骨节分明的手从衣摆处伸进去,指腹分别打着圈揉弄两边的乳珠,李亦行这次不说话了,舌尖依旧留在唇外,还依依不舍地抵着李知鸿的耳垂。
他脸上还有泪痕,眼下却被操得又乖又软,嘴里嗯嗯啊啊地喘着,这次他不像在深夜被弄醒时故意的抵抗和聒噪,也不像被捆在床上后那样挑衅李知鸿,现在他被李知鸿弄得知了情趣。李亦行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他只想被李知鸿操干,每个感官都被他掌握,每个心思都被他满足,被他抱在怀中细细爱护、哪怕是带亵玩意味的,他都甘之如饴。
从前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他都四处辗转去寻求爱意。
幼时不懂事,总以为爱与快乐对等,于是在朋友或玩伴身上去找,可总是归于虚无。再长大些,懂了点道理,于是转身去寻求父母给的爱与包容,但那终究永不对等。青年时,兴许会有那么一两次怦然的心动,但时间会告诉人,那不过是激素引起的一时兴起,维持它是违背人类本能的行为,约等于不可能。
而好笑又是事实的结果是,这一刻他在自己的怀中,或者是他在拥抱着自己的这一刻,却感受到了最为恒长而平稳的爱意。
完事之后,李亦行缩在他怀里,也不管一身粘腻,说什么都不肯再起来。
李知鸿无法,只能将他的身体掰过来,拿纸巾将他穴口、腿根还有性器上的精液都擦干净,又把人裤子穿好后,才让司机上车。
李亦行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未脱离出,过了会儿他又来抓李知鸿的手,迷迷糊糊地问:“还有多久到家?”
“十分钟内。”他倒也不指责李亦行跑得远了,反而是李亦行的服软也让他的心软下来,他依旧把人围在怀里:“睡吧,到了我抱你进去。”
李亦行低低地笑了一声,接着往他怀里钻,他突然想永远藏在这个港湾里,最好可以永远都不出去,接着在他的话语里,李知鸿听到了快被自己遗忘了十来年的撒娇语气:“那还要你要帮我洗干净。”
“洗,”李知鸿拍拍他的肩膀,轻轻笑了:“一定洗。”
李亦行屁股疼。
是李知鸿那个王八蛋用手掌一下下拍肿的,白皙的臀肉上布满男人的掌印,他说自己坐下都难,于是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去上学,趴在床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李知鸿这次居然没有把他拧起来——他本来能很轻易地做到这件事,只是他没有,往床上扔了一本书,再穿成衣冠楚楚的模样,像寻常一样去上班。
李亦行速度很快,一本书根本消磨不了多久时光,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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