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现在几点了?”他手里打着点滴,像是在寻找什么却无法动作。
“十点了。”我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给他测了一下体温,三十七度二,总算是退下来了。
“我手机呢?”姜池问道。
“昨晚走太急,没带。”
“我今天还有个会。咳咳……”姜池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不是你有没有搞错,你都烧出肺炎了还管什么会不会的。”我朝他吼道。
“那我总得请个假吧。”他看着我,无奈道。
“你想吃点什么,我叫小茜给你送,我回去给你拿手机。”我对他嘱咐道,想着让小茜进姜池的卧室还是不太好。
“喝点粥吧。”
“行。”我说完给小茜打了电话叫她买点粥和清淡的小菜,自己驱车往半山别墅赶回去。
凌晨急急忙忙把姜池弄到医院,又在病房里熬了一宿,刚刚在医院没注意,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一股味儿了。
我冲了个澡,把胡子刮了刮,又才到姜池的卧室找手机,在床头柜面前的地上的西装外套里找到了他的手机,站起身却被柜桌上的药瓶定住了。
那药瓶包装我认得,是治疗抑郁症的。我没想到姜池会换上抑郁症,但我大抵知道和我脱不了关系。
我又看见了昨晚上姜池攥着的那条裙子,已经很旧了,鲜红的颜色已经黯淡,在这条裙子旁边是我昨晚上买的那条,还没有打开。我把旧的那条放进衣柜里,又把我买的那条丢进了垃圾桶,打了电话叫阿姨来打扫卫生和消毒。
我把药瓶揣进兜里,心里五味杂陈。开车回医院的路上都差点闯了红灯。
到病房时,姜池还在吃饭,桌上还有一碗没开盖的粥,我知道是留给我的。
我把手机递给他,看着他打电话,给秘书分配事宜,医院的病服穿在他身上稍显宽松,领口出露出锁骨,他伸出左手在脖颈处揉了揉。
我一口气喝完了那碗粥,却见他还在打电话。
有些不耐烦的问道,“真有那么多事?”
“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他捂住听筒对我说,以为我在不耐烦他打电话。
其实我在担心他的身体,从接电话到现在,姜池已经咳嗽了十一声。
我把那瓶药从兜里拿出来,放在手里摩挲着,姜池注意到药瓶,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吃这个药?”我把药瓶举在他面前,“是因为我吗?真的这么痛苦吗?”
姜池只是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一样浓重的负担,以至于让他换上了抑郁症。
“对不起。”我看着姜池说道,“我以后都不会再逾越了,别吃这个药了好吗?”我带着恳求的语气,因为我已经无计可施。
“周染。”他平静地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
我也看着他,想从姜池那波澜不惊地眼中看到点其他的情绪。
“你说你喜欢我……咳咳……”他捂嘴咳嗽。
“是爱你,我爱你。”
“你爱我?爱我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个长辈在你成长中应该做的事,让你感受到了依靠和温暖。这种角色本该由你的父母来充当,因为他们不在了所以才换成了我。你把本应该对父母的感情用在了我身上,咳咳……”他喝了口水,继续道,“这种的对父母的爱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感情,你明白吗?”
姜池无非是想让我认识到我对爱的理解存在偏差,可他不知道我就是彻底爱上了他,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他之于我就是全部。
“你以后会遇见更多的人,可能在某天你就会遇见你真正爱的那个人,而这个人和我不一样。”
“那你呢?舅舅你会爱上谁呢?”我固执的问道。
姜池也一字一句的回答我,“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我出门去找姜池的主治医师,他给我看了姜池的ct片子,肺上有几处白斑,幸好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我和医生聊了一会儿,他强烈要求姜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在我回病房时刚好撞见刚从病房出来的小张,他是姜池的司机。小张说这段时间姜池一直很忙,一周前就开始咳嗽了,开了药也忘了吃,才把身体拖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说我会照顾好姜池,小张临走前嘀咕了一句“要是有人能为姜总分担……”,我想开口,却也只是看着他消失在转角。
我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姜池,他闭着眼睛在休息,时不时咳嗽两声。刚刚小张的话还在我耳边回绕,姜池这些年真的太累了,于情于理我都确实应该为他分担一些。
宿醉加上通宵,我的身体此刻实在熬不住了,在陪床上躺下来,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睁开眼就看见姜池靠坐在床上,面前放着电脑,显然是在办公。他见我醒了,指了指桌上的饭盒,示意我吃晚饭。
我就坐在他旁边扒饭,是我最爱的香辣鱿鱼和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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