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擦药这种事怎么能劳累你呢,我又不是不喘气。”
卓松泉姹紫嫣红一声笑:“我帮你。”
帮个鬼!
颖半夏鼻翼翕动,睫毛颤颤,有点郁闷生气。
卓松泉总有办法让事情朝他想要的方向发展,如横冲直撞的牛车千钧一发神龙摆尾。
撞死一干人等。
胡搅蛮缠,他是专业的。
房顶的洞很大,需要补一下。
卓松泉拱来拱去,像条满月不久的小狗崽,他自己则如同一根肉骨头,小狗崽子贪得无厌,滚舌沿着骨线一寸一寸舔舐,品尝缝隙间血肉的滋味,像越磨越利的刀刃,你无法预料它何时会见血。
刀悬头顶的滋味并不好受,羞耻、懊恼、模糊不清的愤恨、对过去的恐惧…种种情绪一刻不停地磋磨他的神经,颖半夏眉宇间不耐渐深,单手扒拉那颗大好头颅,“你是属狗的吗?”
“我属猪的!”
“你骄傲个什么劲?”
“嘶!”
说不窘迫是假的,卓松泉居然又扯他裤子!
“你别乱动哦。”那人偏偏与他作对,不怀好意道,“不然我可不能保证…”
“快点,多谢。”
箭已上弦,颖半夏面皮绷得死紧,竭力保持一副镇定的表情。
前面已经说过了,卓松泉这个人你越理他他越来劲。
所作所为跟六七岁靠扯辫子来吸引女孩注意的混世魔王有异曲同工之妙。
幼稚,但有用。
“你腿张开一点嘛。”充满历史气息的床上,卓松泉撅高屁股,宛如一朵待君采撷的喇叭花,手执药膏哼哼唧唧道。
“你闭嘴!”颖半夏羞愤欲死,低喝道。
一口凉气吸入肺腑:“你要做就快点。”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左右逃不过,倒不如痛快点。
他躲避、反抗、挣扎、到最后索性自暴自弃,不过短短几天而已,即使是这样,卓松泉仍旧不满意,他就是那个街上撒泼打滚的小孩,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你根本满足不了他,又或者他最想要的,却恰好是你负担不起的。
卓松泉当然不止会撒泼打滚,他头脑聪明,懂进退,不知廉耻,孔武有力。
他目的明确,战力卓绝,极其难缠,是个死心眼的‘熊孩子’,哪怕你乃常山赵子龙转世,同样无济于事。
因为,卓松泉的风格实乃万里挑一的风:羊癫疯
院墙下,十二岁的“小环”正试图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名曰:杀鸡。
一从青郁的绿萝从头顶穿过,遮蔽了大半毒辣的日头,即便如此全身上下汗水依旧跟不要钱似的流,手底下的大公鸡生得肥硕魁梧,大红冠,全身是毛,像个西瓜大的猕猴桃,两扇大翅膀扑腾得那叫一个凶猛,假以时日说不定能返祖。
“小环”前十年都是养尊处优过来的,哪干过杀鸡这种粗活,他见过的鸡都是端上桌不动的、喷香的,哪知它竟是猛禽,当即有些手足无措,刀子“哐当”掉一旁,用两只手去捉它。
谁料技巧不到位,大公鸡一下便扑飞了出去。
溅起一地泥。
“咯咯咯!”
大公鸡满院子发疯,所到之处尘土离地,飞起的鸡爪子将绿萝扯得乱七八糟,原本僻静清幽的院落转眼变成热闹的菜市场。
逃荒回来一般面黄肌瘦的“小环”追得胸闷气短,视野里只剩下那顶艳丽无双的大红鸡冠,放肆的张牙舞爪。
“你是哪里的饭桶!”像是平地刮起一股冷风,“捉只鸡都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大公鸡叫不出声了,它被人掐住喉咙,拎到手里。
“小环”也不动了,低下头,扯动脸上的肌肉,“…少爷。”
少爷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模样不过八九岁,他单手拎住一只肥鸡,握住的手掌圆润白皙,本该十分娇憨可爱,但他冰凉的灰色瞳孔如一柄利矢直射过来,是雷霆般的威严。
“小环”这个名字就是他给起的。
“废物!”
樱花瓣上覆着霜雪,所以这张唇吐出的话语能冻到你心里。
确实,他就是一个废物。
如果他不是废物,他为何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最后,是他不满十岁的少爷亲自动手把大公鸡给解决了。
少爷一菜刀砍飞鸡头时,他别开了脸。
其实,他晕血。
他见过太多本不该流的血了,从他母亲的身上、从他的父亲身上、从他的哥哥、从府上的门槛一直蜿蜒到厅院的血…像一片红海,万物死寂。
人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啊,不停的流,像是永远不会干涸,又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它们流淌不止的样子?
汝南颖氏。
每到见到少爷时,小环脑海里总会冒出这四个字。
“销儿,去找汝南颖家。”唯一幸存的姐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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