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俭不由挑高了眉眼,真是有趣,没想到美人蕉居然藏了刺。
“哈哈,江总这样帮我,我怎么能这么无情呢?”说着将杯中八分满的红酒一饮而尽,“江总的人情我承了。”
江笙却一动不动没有回酒。
饭后两人离开时又在停车场看到了后脚下来的荆郁,这回江笙到没有那么心虚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她还需要怕他什么?
见她大摇大摆招呼都不打直接上了车,一点都没有下属在外见到上司的自觉。哪怕普通同事在外见了面最起码也会打声招呼。
汪夺虽然觉得不该,可见荆郁都没表态更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就好像压根就没看到这个人一样,以身居高位的格局来看确实该如此,没有必要跟一个小助理在这等小事上计较,俯身恭敬打开车门,等荆郁落座他才绕过前面上车。
王俭在一旁看着,这个情形不知为何,心里就是莫名有些痛快,荆郁连他一起当没看见,他却凑了过去跟他打招呼。
等荆郁的车离开后王俭才上车。
“真看不出王总这样的心胸居然也没能在荆总面前讨个好,真是可惜。”
话里带着刺儿,可王俭却越来越觉得她有意思,“鄙人倒是也没看出江一个小助理能这么硬气。”
“呵,我又不指望他吃饭。”
这话不对,王俭还想再说些什么江笙烦他话多,一脚油门愣是把他要说的话撞了下去。
“谁教你这么开车的!”
“王总这么惜命可千万别做我的车,我这车技可是跟我们荆总一脉相承。”
王俭现在确定了这人是真的很不待见他,可他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她。
晚间收拾行李的时候,江笙接到了秦梦的电话,问她之前孙春燕的那些瓜是不是她放出来的,她没正面回应,只说事情既然了了又管是谁放出来的呢。
秦梦不言,又问她说得七天后是不是就是这事。
这事?如果只是不痛不痒可以洗白翻身的程度那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如果不是半路又闹出了随行这事,她分身乏术,大约九月就不用再看到孙春燕到处碍眼了。
候机厅里江笙正看着孙春燕被拆除的商家海报出神,汪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低声提示,该登机了。
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可江笙没什么心情,同行的人以及要去的地方都让她开心不起来。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另一个人。
汪夺进了里间办公室,见荆郁安静地靠坐着椅背,目光涣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昨天地下车库遇到吃饭的两人回来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三回 了。
汪夺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不过一大早荆总突然提到随行名单时态度十分坚决的一定要拿掉江助,可是江助是荆董指名强加的,他也无法。
最后荆总可能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不当,没再坚持。
汪夺看着侧身而坐的青年,也不过二十来岁,算起来比他都小,但是能力与商业敏感度,野心与手段却不输任何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是他望尘莫及的,所以眼光犀利的荆董才选中荆总来掌舵荆泰。
看荆郁好像元神出窍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汪夺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出声打断,犹豫再三刚要退出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什么事。”
听到质问,汪夺立刻转身正了身姿,“前几天您让我查江助理,已经有了结果,您现在要听么?”
室内又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听他吐出一个字,“讲。”
“经查江助理跟荆淮南先生没有关系,也不是他安插进来的人,确实是荆董手下的徐然从恒通挖来的,江助理能来荆泰做荆董的商务特助,是因为荆董给出的条件待遇都非常优厚,聘用协议您也看到了,至于为什么荆董开出这样“离谱”的条件,这个暂且不知。而且这次随行不是江助理找的荆董,反倒是荆董特意安排的。”
他看了眼面前一言不发的人,不知道下面的要不要说,毕竟荆总要他查的就是荆淮南和江助有没有关系。
“还有一点,我们实际查到的信息与江助理在国内提供的个人信息不太一样……”
“有碍于我么。”
汪夺斟酌了一番,“没有。”
“那我有知道的必要么。”
“没有。”
“那就不要把我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事上。”
汪夺流汗,“是。”
“还有什么事。”
汪夺知道荆郁不服管束,可是有些事也一定要硬着头皮传达,“荆董说有关七里河的事宜等他回来处理,让您落地后直接转道去港市参加就任发布会。”
荆郁终于掀起眼帘盯他一眼,汪夺不敢再说。
“记住你领谁的工资。”
“是。”
杂事汇报完毕,汪夺开始汇报北美基金公司近来的工作事宜。
可是荆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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