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沈顺看得是一阵头皮发麻。
他心里有点犯怵,没处理过这么严重的伤口,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那个柳子,待会儿可能会疼,你忍着点儿啊,那个我尽量下手轻一点,你要是疼得慌,你就咬这个吧,实在不行你咬我都成!”沈顺把火机从裤兜里摸出来让宣柳咬住,但宣柳摇了摇头,脑袋没力气似的彻底埋进沈顺颈窝里。
沈顺见人都快歇菜了,知道拖不得,害怕一会儿宣柳疼起来咬到他自己舌头,还是拿了个瓶塞塞进他嘴里,咬咬牙新起了瓶酒精,倒在棉布上,由内向外擦拭起宣柳后背横七竖八的伤口来。
半昏迷的宣柳给疼得一激灵,反射性地抱紧了怀中的沈顺,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光光是消毒伤口的疼,他感觉得到他身体里那股子燥热是越发耀武扬威,就算自己有心想要控制也没办法压制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嘶你也脱了,沈顺。”宣柳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沈顺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正被宣柳勒得气息不顺,直到宣柳的手伸进他衣服里边儿,才反应过来:
“欸,行行行,我脱,你先把爪子撒开。”沈顺本着病人最大由着宣柳胡来,反正自己是beta,也无所谓,但他左手酒精右手纱布的,根本抽不出手,“啧,不行啊,要不你给我脱吧,我腾不出我去!你咋这么烫?!发烧了?”宣柳手指烫得吓死人,沈顺忙用手背贴了贴他额头,不用说,肯定发烧了,搞不好还是高烧。
这下沈顺更是怠慢不得,特配合宣柳自己上半身也给脱了个精光,指望着人体降温能让这小oga好受些。
宣柳脱他衣服也是图沈顺身上凉快,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像是变成了个大火球,烧得他半点儿理智也没了。他嗅着行军床褥子带着的那股淡淡的湿气与霉味儿,恍惚间像是回到特别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哥跟自己关系还很好,他们还没有因为许达的事儿闹崩。要是自己早一点儿看清楚许达的心意,不那么一厢情愿,许达是不是就不会背叛自己,大哥也就不会做得这么绝。要不是影一估计他今天就直接交代在老宅里了。
俩人这下是肚皮贴肚皮的挨着了,从宣柳胸膛传来的热度让沈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加快了给人后背伤口裹纱布的动作,奈何宣柳这小子这时候反倒不老实起来,沈顺忙活到半夜本来就困,这都快第二天早晨了,他脑袋还没沾上枕头睡上一觉,本来就心烦,宣柳还不配合一直在他身上翻来覆去的,沈顺一个没忍住拿手背拍了下他后脑勺,
“欸,别动了小柳子,再扭一会儿伤口又裂开!”
这一拍下去不得了,本来还扭得起劲的宣柳突然就不动了,挺尸似的趴在沈顺身上,又把沈顺给吓了个够呛。
“哎,哎,咋不动了?小柳子,柳二?我去,你可别吓哥嗷,听得见你就吱个声儿,别一声都不吭啊”沈顺把裹了一半的纱布丢到行军床里侧,拿空出来的手探了探人鼻子,还在呼吸,问题应该不大。
只是这是烧得有多严重啊沈顺纳闷儿宣柳呼出来的气怎么能这么烫,跟要烫伤他手指似的。他放不下心,轻手轻脚地把半晕过去的宣柳安置在床上,自己下床走出员工休息室,又去货架上拿了根温度计打算给宣柳量一下体温。
刚扭开休息室门把手,沈顺感受到一股劲风直冲他脑门,一团阴影弹珠子似的弹射飞过来,手下意识举起来要格挡,电光火石间他看清楚了,那是宣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还猫在门背后,沈顺又把手撤下,秉着伤员最大的原则任由人把他带到床上压下。
得,这下纱布肯定开了,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估计也得裂开。
沈顺以为宣柳是见不着人害怕了,又赶上他受伤那么严重,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突然袭击,于是没管宣柳拿衣服捆住自己手脚的动作,还温声安慰人说:“欸柳子别怕,是我沈顺,我去给你拿温度计了,你发烧了,可严重,咱量量多少度,一会儿吃点儿退烧药”宣柳人瞧着挺单薄,但手上力气倒大,给沈顺手腕上系了个死疙瘩,疼得沈顺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儿没拿住刚刚才买的温度计,“欸柳子你下手轻点儿啊,你哥再怎么说也是大大的良民一枚。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后背还有伤口呢,你可得悠着点儿啊,哥倒是不觉得疼,就害怕你那伤口一会儿又崩开,失血过多我可救不了了嗷!”
沈顺贴着床褥蛄蛹了两下表达自己的不满,本来就只供一个成年人睡的行军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空气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涌起一股梅子酒的味道,“欸,这什么酒味儿?咋还有股梅子的味道?”沈顺鼻子翁动,察觉那股味道好像是从宣柳身上传来的,他支起脑袋在宣柳身上细细嗅,一边自言自语说道:“怎么回事,难不成oga的血这么好闻,还带水果味儿的吗?”
逼仄空间内青梅腌的酒的味道越来越浓,沈顺觉得奇怪,明明他没喝酒呢,怎么也上脸了臊得慌。那股好闻的味道他能确定就是从宣柳身上传来的,透过肩膀,沈顺又仔细闻了闻,基本能确定那是从宣柳后颈处传来的味道。
这时候就算迟钝如沈顺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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