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闲稍微有些讶异:“你的意思是?”
唐姣说:“我们分头行动,你负责引开两头,我负责拔剩下那一头的牙齿。”
“如果要跑的话,我的速度不快,手头最好的也就是七阶神行丹,你带着我也有些累赘。”而且那神行丹还是当年药王谷为了赔礼道歉给她的,唐姣默默想着,又说道,“只是一头负伤的丹崖虬兽,我一个人应该就能对付它。你认为这个主意怎么样?”
白清闲:“不怎么样。”
他稍微带了点责怪的语气:“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如果受伤了,我自己也可以医治。”唐姣说,“你忘了我是丹修吗?”
“正是因为你是丹修,我才无法放任你独自应对危险。”
白清闲还要说什么,唐姣这次的语气却更严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难道认为我是个一味莽撞的家伙吗?我当然是有独自面对危险的底气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能够用神识操纵他人这件事,如果可以,她不想贸然暴露给任何人。
操纵灵兽的难度远远没有操纵修士的难度高,七阶灵兽只相当于六阶修士,更何况到时候白清闲引走了另外两头丹崖虬兽,剩下的那一头将全部精力集中在周遭的环境上,对身边的危险降低了警惕,唐姣也能更轻易地用神识突破它的防线,杀它个措手不及。
白清闲闻言,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他说。
唐姣心下微松,凝视着白清闲那双泛着金色的兽瞳,“当然,所有计划的前提都是你必须要引走两头丹崖虬兽,在极短的时间内,你可以让它们感受到十足的威胁吗?”
白清闲轻笑一声:“这还用问吗?”
“我不仅要引走两头丹崖虬兽,还可以将它们甩掉,回来接你,你信不信?”他的声音虽然还是闲散的,神情却很认真,那是对自身实力的信任,“你口中的‘灵兽中速度的佼佼者’,对我来说不值得一提,反倒是你,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牙齿吗?”
唐姣和白清闲对视一阵,各自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她握紧拳头,伸向了白清闲——白清闲垂眸瞥了一眼,没有跟她碰拳,用扳指上的宝石轻轻敲了她的指节一下,像是敲开紧闭的蚌壳,于是唐姣不明就里地松开手,白清闲托住她微烫的掌心,低下头颅,散落的发尾拂过手背,随之而来的是轻描淡写的吻。
这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吻,像羽毛一样轻,一触即分。
没等唐姣问他含义,白清闲就立刻松开了手,“那么,开始行动吧?”
唐姣无奈,说:“好。”
她从百纳袋中取出了一枚疾行丹,准备塞进白清闲的嘴里。
白清闲左躲右躲,连连说道:“我不需要这种——”
唐姣苦口婆心:“这可是我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炼出来的上品丹药。”
白清闲抵死不从:“你再逼迫我,我要咬你了。”
唐姣的手抖了一下,默默地收了回来。她可不想被狐狸咬上一口。
许是她收起丹药的动作太干净利落,白清闲反而觉得不爽,心头郁闷起来。
但如今不是纠结的时候,两人各自明确了任务之后,就立刻开始行动。
就如计划的那样,白清闲偷偷摸索到了距离唐姣较远的地方,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真气全开,震得山中灵气猎猎作响,衣袍翻飞,漆黑的锁链肆意飞舞,径直朝首领的方向攻去,那三头守卫的丹崖虬兽自然来挡,原本只有一头灵兽追着白清闲跑,但是当他轻松地兜了个弯子继续攻击首领的时候,就变成了两头灵兽咆哮着将他驱逐走。
追逐的声音渐行渐远,唐姣确认拉开了距离之后,吃下丹药。
用来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神识上的静心丹,用来在身体表面覆盖一层防御屏障的磐岩丹,以及用来掩盖气息的匿息丹,囫囵吞进腹中,几息后,丹药逐渐开始发挥效用。
她是很谨慎小心,没想到过程竟然如此的轻易。
神识犹如断水之刃,轻而易举地割开了丹崖虬兽的最后防线。
在神识彻底入侵的同时,唐姣甚至发觉那头灵兽浑身抽搐般的颤抖,她与它之间足足有两阶的等阶差,即使灵兽普遍神识脆弱,应该不至于会让它如此惧怕才对——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吸引,抬起头遥望,目光就这样撞进了深渊的尽头。
穹顶之下,不周山上。
嵌在山体之间的那扇门,名为“浮屠之棺”的门,正悄无声息地注视她。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明明那扇门是没有眼睛的,漆黑一片,她却有种被打量的错觉。
没有恶意,也并非善意,如同人对草芥蝼蚁的注视,不带有任何感情。
唐姣清晰地听到了“吱嘎”一声。
像是有人推开了门扉。
危险的、冰冷的、充满了血腥味的气息顺着缝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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