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其实是愤怒,愤怒他让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
李少音当时说:“我现在对你舍利子的感情比对你的感情还要深!”
她气得几乎要掉眼泪,想到那段浑浑噩噩的时间,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这句话说出来也就带了怨气,她直勾勾地瞪着昙净,结果,昙净的反应再一次给了她当头一棒。
昙净有点惊讶,又有点无奈,说:“原来是被你拿去了也罢。”
李少音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的,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佛门上下找了它五十年的时间。”昙净的声音很平和,娓娓道来,他说,“本来此劫我应该很快就能跨越,却因舍利子丢失耗费了五十年才重铸躯体。”
李少音的脑子咯吱咯吱转动,她感觉她的唇舌都有些僵硬。
“啊?”她听到她的声音颤了颤,说道,“你当时,在渡劫?”
昙净点头。
李少音:“我做错事了?”
昙净没有生气:“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我的劫就在你身上。”
李少音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她羞愧万分,发现原来这五十年时间对于她来说很煎熬,对于昙净来说恐怕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如同顽童自称盗走了明月,他也就笑一笑说明月不会被盗走,它永远挂在天上呢,你盗走的是水中月。
昙净说:“无妨,以前你总是这么来找我,那次也是怪我没有说清楚。”
他还想要说什么,李少音却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她不敢看昙净的神色,也不敢去审视自己的想法,只是咀嚼着字句,说道,“以前的事情,就当它是以前的事情吧,以前是我玩心太重,毁了你道行,又让自己倒霉几十年,这种愚蠢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也不会叨扰你了。”
李少音匆匆说了个“再见”,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她本来是打算过会儿去问问师妹那边怎么样,这么一搅和,也全都忘记了。
当李少音把话说完之后,感觉心里的郁结也消散了许多。
她摊了摊手,说道:“反正我们两个也从来不是道侣,无所谓了。”
唐姣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还是尊重李少音的意见:“以后会找到更好的。”
李少音愣了一下,看向唐姣,“你不劝我吗?”
唐姣也愣了,“师姐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李少音说:“啊这确实”
唐姣这下子是明白了,李少音其实心里还惦记着昙净吧?特别是听到她提及他在九州盟的那件事之后,就格外的纠结,翻来覆去,咬牙切齿的,又恨又爱地去想那个人。
李少音纠结地问道:“所以我到底要不要和他和好?”
唐姣缩进被窝里,用被子捂住脑袋,“师姐还是自己想吧。”
李少音推推她,“你快回答我,你觉得我当时的反应对不对啊?”
唐姣抱着兔子翻了个身,躲过李少音的推推攻击,“我睡了,晚安。”
之后,无论李少音再怎么问,唐姣都装聋作哑,一点儿回应也不给她。
闹到后半宿,李少音也觉得累了,于是在枕头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眼睡了。
第55章
◎牵引风筝的线。◎
翌日。
李少音醒过来的时候, 唐姣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昨晚上睡得晚,满脑子都想着昙净的事情,于是愈发疲惫, 这一觉即使睡到大天亮也没觉得睡得有多安稳。李少音心道一声不妙,我这个身为师姐的反而在小师妹面前过于怠惰了,如此作为师姐的脸面往哪里搁?她掀开被子, 赶紧换好衣物,准备去寻。
正当她惴惴不安的时候,唐姣推门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银月兔,它如今身形太大,唐姣也抱不动了,只能让它自己跳来跳去。
“师姐, 你醒了?”
唐姣对李少音睡过头这件事倒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她回身关上门,李少音这才瞧见她手里捧着两大束颜色浅淡的花朵。
李少音坐在床沿上,拢了拢发梢, 尴尬地用足尖划拉着鞋子, 问:“这是?”
“这个呀?这个是我早上去采的花,名为寒白。”唐姣熟练地拿出剪刀开始修剪, 剪掉多余的枝桠之后,她取了宣纸包好,又添了几层真气, 让寒白花保持在一个盛放的状态,一边做,一边向她解释道,“宗门种的都是颜色艳丽的花, 少有这种清丽的花, 所以, 我想着师姐回去的时候带一束好了,还有一束,劳烦师姐帮我转交给大师兄。”
燕宿平日里喜欢侍弄花花草草,院子里种了很多寒白。
他听唐姣说了来意之后,就大方地让她随便采了。
“至于师兄和师弟,他们两个恐怕对花不太感兴趣。”唐姣又取出一个纸包,对李少音说道,“这个纸包里装着的是一些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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