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林聘之流实在算不上,还是竖起手指,慢吞吞答了,“一个。”
任胤想,原来如此,王老板发育不良,所以才如此谨慎小心,要自己做他的人皮面具,戴好了才敢出现。
虞尧之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就不信自己一次爱都做不完全,所以忍道:“小也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我可以做1。”
“不不不,我不行。”任胤更慌了,觉得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原先准备的话术一句也用不上。
“真不行?”
“不行。”
虞尧之虽然没那么在乎性,但三番五次受阻,也实在是怒火高涨,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被自己遇上?
暗藏的忧惧煎熬一下冲破了糖衣,如影随形像了诅咒,处处受阻的滋味很不好受,积攒到一起勾了心瘾。
虞尧之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抖,他赤足踩着任胤肩膀,整个人都变了模样,喘息质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凑到我跟前来干什么?赶紧出去!”
任胤不能搬,搬了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扯开了,怎么给王绰创造机会?
所以坐在床边不肯走。
虞尧之看着任胤这磨叽样子就烦躁,火一下子冒出来了,理智灰飞烟灭,实在懒得与之纠缠,所以劈手甩了他两耳光,道:“滚!”
没想到虞尧之抬胳膊就打,而且还有追击的趋势,任胤脑瓜子都在嗡嗡响,赶紧扯开大门滚爬了出去。
钱可买不了命。
但虞尧之的房门直通场坝,白银村的春天蚊虫可不少,待不过十分钟,鼻青脸肿的任胤被咬得全身都要肿了。
这样下去不行,就算要辞职也不是现在,任胤心一横,敲了敲门,又闷头钻了进去,结果一进去就看到虞尧之在哭。
虞尧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受了重压完全崩溃,青竹一般柔韧的身体弯了,痛苦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恐慌不定。
这温暖纤薄的血肉之躯,眼泪是圣水,哭泣是福音,他的神色带着冷血动物式的癫狂和邪恶,偏偏又有几分可怜相,混在一起凝成塞子,把任胤的心窍全都堵上。
见任胤进来,虞尧之漂亮的眼睛又滚出泪珠,他怯得发抖,抱着脑袋倒在床头,奄奄一息地道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对不起”
怕得连哭都没有声音。
惊慌失措,无技可施。
所以抓寻救命稻草一般,向任胤伸出手,哀求道:“帮帮我。”
44
任胤不知道是人好还是人傻,没被虞尧之的反常吓跑,反而留了下来,还给虞尧之请了病假,顺便推掉村长等人看望的请求。
在接下来的所有难熬夜晚,任胤都会把虞尧之抱在怀里,听对方在灯光下低声啜泣,颤颤哀吟,声音里带着手足无措的彷徨,不敢置信的幽怨。
难言的痛苦让虞尧之的皮肤都失去光泽,眼珠因哭泣和失眠而缠上血丝。他苍白着脸,蜷缩在硬床上好几天,向任胤乞怜,好像不是他对任胤大打出手,而是被伤害了一般。
“我没有想打你,”虞尧之红着眼眶,好容易添了点儿肉的脸颊又急速凹陷下去,声音好像陷进了迷雾里,找不到出口,所以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这样了。”
就和王绰一样了。
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任胤的衣服上,洇湿。
“你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有过,”虞尧之回想起从王家离开的这段经历,后背发凉,只觉得那可怖的过去如影随形,他受了惊吓,说话的语调也变的情急幼稚,“有过一两次,但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
“余调,”任胤打断了虞尧之的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平和,“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这样呢?可以说说吗?”
虞尧之拘谨地抓住自己的手,左右为难。
他对任胤并非完全信任,爱更是谈不上,只是碰巧身边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可以提供些许温暖,所以抓住了不想放,巧手编一编草,编出保护罩,他躲在里面逃避电闪雷鸣,稀里糊涂过下去,仿佛又是一番太平景象。但又怕不说,任胤就真走了——
不能让他走。
虞尧之现在好怕一个人待着,害怕精神上的崩溃,和肉体失控的异变。他已经离开了,却又像是从未逃出去,梦里的王绰、现实的王绰,全在冷笑,笑他重蹈覆辙,那熟悉的眼睫不过上下一合,便构成了黑色的牢笼。美好蜃景遇到天晴就消散,回过神来又被关在囚笼里,仓皇地环顾四周,虞尧之看见锈栏杆上贴满五彩的、疯癫的画。
张张都画着自己的脸。
“是不方便说吗?”任胤问道,他低头凝视怀中人。虞尧之太会用眼神拿捏人,睫毛忽闪忽闪,目光也飘忽,但却带着十足的依恋,好像对他而言,任胤无比重要。而任胤其实也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却没法抗拒,早先那个错误的决定,推他跳进这黑色漩涡。
谁料虞尧之像煮沸的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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