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腿上都是血。”
沈漾蹙着眉心,想了想道:“我先跟你过去看他,大哥在东家店里,麻烦你跑一趟,帮忙叫他,我先照顾柳延舍。”
常春觉得这方法行,连连点头,“好好好……”
……
……
沈漾见到柳延舍的时候,柳延舍疼得昏迷了。村子里条件差,村民们找来了走方医,只是走方医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伤,看着柳延舍那张惨白的脸,直摇头说这是没得救了。
沈漾穿过来的时候刚上大学没多久,成绩平平的她春招就进了个学院学护士,急救的知识学校教过一些,可她上高中只觉得学习累得要死,所以上了大学大多课都是浑水摸鱼,简单来说,就是没认真学。
现在碰上这样的事,人也慌得不行。
她嘴里念念有词,“别急,别急,沈漾,你要镇定,镇定……哦,对对,先看伤势。”
她走到柳延舍腿边,看他那条腿已然断裂,皮开肉绽,断骨都戳了出来,这伤就是放到现代也是非常严重,但巧在断口处十分平整。
有救!
肯定有救!
她跟走方医说,先止血。
走方医却劝她,这肯定治不了。
周遭围着的村民也万般可惜,议论纷纷。
“哎呀,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这柳家老三来年都要春考了,如今成了这般……这大好前程真是……”
“谁说不是呢!”
“……”
你一言我一语的,沈漾听得烦躁不堪,怒吼一声,“都别说了!”然后沉了沉声,诚恳地道:“走方医,麻烦你帮我开一副止血药。”
走方医叹了一声,道:“我便给你开一副。”
沈漾听后,松了口气,又着急忙慌地让村里人一起把柳延舍抬回家。可周围大多是看的人,显少有动的人,也不知是谁动到了柳延舍的伤处,柳延舍幽幽转醒,恰恰听到是谁在说:“我说柳家婆娘,这人怕是废了,还是……”
沈漾清脆的声音在柳延舍耳边响起。
“胡说什么!我家老三养养就能好的,又不是治不好的伤,给我少废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
柳延顺柳延得和柳延玉赶到家里的时候,院子里站满了人。
有人跑到三兄弟面前说沈漾的不是,说沈漾实在泼妇,将他们好心关心柳延舍的人都赶到了门外。
柳延玉一听有人说自家婆娘的不是,当即黑了脸,毫不留情地怼了人家。
柳延顺跟柳延得沉着脸没说话,快步进了屋子,便见沈漾费力地在给柳延舍绑腿,而一旁的走方医惊异地伫立在一旁,柳延舍脸色惨白,额上都是汗,薄唇几乎咬出了血,此刻双眼紧闭,像是晕了过去。
“漾漾。”柳延得叫了一声。
“柳延得,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赶紧过来帮忙。”沈漾手上都是血迹。
柳延顺和柳延得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上手帮忙。
这里等于是没有医疗设备的,沈漾全靠脑子里仅存的一点货,她记得老师说过,古代如果碰上断腿断脚的,大部分是靠手工接骨,让病患自己长起来,有些运气好的能长起来,有些运气不好的也只能终身残疾。
沈漾知道,老师说的运气其实就是这断骨的切面是否平整。
她已经将断骨移位到了原来的位置,柳延舍是疼晕过去的,现在用几条木棍将断处稳固,用带子扎起来,后期便只能靠慢慢养了。
……
几人做完一切后,外头天都黑了。
柳延顺在灶膛里煮了些面疙瘩,几人沉默地待在灶膛里。
柳延玉打破了沉默,“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以后三哥怎么办啊?”
柳延顺说:“常春撞见的时候,那辆马车已经跑了。”
沈漾看了眼大家,想了想说:“大家别太悲观了,柳延舍只要悉心照顾肯定能好起来的。只是,柳延舍现在这样,我觉得,成亲的事情可以先往后推一下。”
三兄弟的目光直直地朝着她扫来。
沈漾说的没错,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再办喜事……柳延舍可真别活了。
但是,三兄弟盼这一天也盼了好久,谁也不想将这事再往后推。
柳延得凝了凝眉心,“不若这样吧,成亲礼以后补办,待到说好的那日,我们一起简单的吃个饭,便按照先前说好的那样……”
说好的那样。
沈漾脸不觉红了红。
一月,三兄弟轮流十天陪她睡。
柳延顺看了眼沈漾,柳延玉高兴地说:“好啊,就照二哥说的办。”
柳延舍是痛醒的,他情绪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好在,一点点动静就惊醒了旁边的柳延顺他们。
柳延顺鞋子都没穿,下床点了灯。
柳延得双掌按住了柳延舍乱动的身体,急急唤道:“三弟,三弟,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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