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驾你费心,”明决不徐不疾地开口,“如果你还顾及你们温家的颜面,现在就安安静静地离开。否则,我会让这里的老板请你出去。”
“世朗——”
施世朗还想接着往下听时,忽然听见走廊尽头有人叫了他一声。
他转过脸去,看见汤岫辛在那里朝他招手,神色看上去颇为怪异,像是有话要跟他说。
施世朗原想先不理他的,结果他又在那边喊了自己几声。没有办法,施世朗只好朝他走了过去。
施世朗走到汤岫辛身边,不情不愿地问他:“什么事?”
汤岫辛扯了扯他的手臂,轻声问他:“你还记得温子霖吗?”
施世朗登时无语,怎么又是这个人?
“记得,”他转向汤岫辛,“怎么了?”
“刚才希恩说家里有事急着先走,我见他面色发白,状态不大对,便想着送他出去。”
汤岫辛顿了顿,又说:“到了外面,他突然情绪崩溃,捂着脸哭了起来。”
闻言,施世朗霎时皱眉。
“希恩没事吧?”他问汤岫辛。
“没事。”
汤岫辛摇摇头,接着往下说。
“我见门口那里人多,便带他去球场那边走了走。过了一阵,他就不哭了。”
“等到情绪稳定下来后,希恩告诉我说,他之所以会突然这样,是因为经过娱乐室看见了一个人。”
“温子霖?”施世朗脱口而出。
“没错。”汤岫辛对他点点头。
“希恩跟我说,他有一年去参加夏令营,在那里认识了温子霖。温子霖看上去人挺和善的,平日里也对他多有照顾,所以他对温子霖的印象还不错。”
“有一天,希恩生病了。带队老师让他留在帐篷里休息,温子霖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他。”
“就这样,其他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希恩吃了药以后就睡下了,”这时,汤岫辛脸色沉了下来,“然后,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摸自己。”
“他缓慢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间,看见自己的裤子被脱到了脚踝,而温子霖正在摸他的下体。”
一听到这里,施世朗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恶寒。
“希恩当时就慌了,使劲力气推开他,赶忙去拉自己的裤子。”
说到这时,汤岫辛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那败类居然仗着自己长得壮实,欺负希恩人体弱,又一把将他的裤子拽下来,然后压在他身上不停猥亵他。希恩一反抗,他就用手甩他耳光。”
听到这里,施世朗想起刚才温子霖抚摸自己的双手,胃里一阵痉挛,感觉自己马上要吐了。
汤岫辛继续在他旁边说:“要不是明决中途跟老师告假回来照顾希恩,阻止了温子霖的恶行,这垃圾还指不定会怎么伤害希恩呢。”
说着,汤岫辛又骂了句脏话:“这个垃圾,希恩那时还那么小,因为这件事,他接受了好几年的心理治疗。”
“没有人跟学校反映过吗?”施世朗问。
“有啊,”汤岫辛很快回答他,“明决当天就跟带队老师说了这件事。”
“可又能怎么样呢?”他有些恼火地说,“温家有权有势,怎么都能把事情掩盖下来。”
听到这里,施世朗蓦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向汤岫辛问:“你说,温子霖当年被勒令退学,会不会也跟这种事情有关?”
听此,汤岫辛如梦初醒,点头道:“是了,那年他被退学以后,不久我们同级的一个男孩也休学了。当时很多人都风传他是因为遭受了温子霖的暴力对待,精神出现问题才休学的。”
他笑了一声,嗤之以鼻地讥讽道:“现在想想,暴力对待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性猥亵才是被粉饰过去的最大理由。”
“怎么会有这种人?”施世朗皱着眉说。
“我记得。”
少时过后,汤岫辛转过身来,望着他说,“之前你跟我提到过,你与明决之间不和的起因。”
他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施世朗没有作声,迟缓地看向他。
“我想,你应该是误解明决了。”
“我觉得,”汤岫辛看着他说,“当时明决并不是故意刁难你,而是在保护你。”
话落,施世朗的双眼无声放大,汤岫辛清楚地看见他的瞳孔在颤动。
他转过身去:“不可能!”
汤岫辛看着他弓起身,脸垂下去,一语不发地背对自己,几秒钟后,移步走到他面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你自己也不相信。”
片刻过后,施世朗把箍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有些气恼地说:“哪有人保护别人时这么傲慢的呀。”
汤岫辛很轻地抿了抿唇,对他说:“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着急吧,”他看着月光下,苍白而柔弱的施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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