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世朗理直气壮地回他:“我又不是女孩子,当然重了。”
说着,他还不忘补一刀:“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虚呢。”
明决沉默一秒后,有些不耐烦地对他讲:“你还是别说话了。”
他已经受够施世朗每次说话都冲着自己的耳朵来了。
“我——”
“再说话你自己下来走。”
话落,施世朗的话立马吞了回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以后,周围一下子变得好安静。
清凉的明月在前方的上空为他们照着路,阒靜幽然的草丛里偶尔传来些夏虫的细微惊扰。
施世朗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似乎只有在明决身边,他才难得的不浮躁轻忽。
他把脸贴在明决的耳侧,不经意间闻到了明决洗发露的味道,说不出什么味道,但是他钟意的味道。
看着路面上那双带着自己往前走的男士皮鞋,施世朗有种感觉,他原本如字句那般单薄的生命,即将要丰盈厚实起来。
第二天早上,施世朗醒过来后,动弹不得地坐在病床上,见到一个进来的人就抓着他询问明决的下落。
“医生,昨晚送我来的那个人呢?他去哪里了?”
“不清楚哦,来,抬手看看。”
十五分钟后。
“护士,有没有看见昨晚陪着我的那个人?”
“刚才我还看见他呢,家属应该是去买早餐了。”
半个钟后。
“护士,我的家属回来了没?”
“没有呢,施先生。”
四十五分钟后。
“施先生,来探下|体温。”
施世朗坐在病床上,等护理师把体温计拿出来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地问她:“护士,我的家属,他是不是潜逃了?”
护理师好笑地摇摇头:“怎么会呢?他只是外出久了而已,昨晚他都在这里陪了你一夜了,可能是回家换洗去了。”
“你说,”施世朗慢慢将脸转向了窗外,看着外头那一棵面绿背淡的公孙树,怔怔地开口问道,“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不会的,别多想。”
护理师收拾完东西,便准备离开了。
她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提着一份早餐准备进来的明决。
“家属终于回来啦,”护理师笑着对明决说,“施先生醒了,到处在找你呢。”
她已经是第四个对明决说这句话的人了。
如果不是施世朗不便下地,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个人会抓住全医院的人追问他的下落。
明决保持着面上的微笑,朝她点头:“谢谢,辛苦了。”
“不客气,”护理师朝他摆摆手,“快进去吧。”
她一走,明决的唇线立即抿平了。
他推门进去,坐在病床上的施世朗下意识转过脸来,一看见他,立即睁大了双眼。
“你去哪里了?”
施世朗问他,语气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明决靠站在门边,静静看了他一阵后,开口喊他的名字。
“施世朗。”
施世朗一听见他叫自己,立时坐直了些。
“什么?”
“你每天都去找女人,”他语气平淡地讲,“是缺爱还是缺安全感?”
“你说什么?”施世朗看起来有些迷惑。
“这里有那么多人陪着你,”明决抱着手臂说,“你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喜欢的不喜欢的,他们都不能填补你内心和身体的空虚吗?”
他远远看着施世朗,甚是无语地说:“我只不过是看你睡着了,回家换了身衣服。你有必要随便见到一个人就抓着人家问我去哪里了吗?”
他补充道:“外面那个清洁阿姨还以为我是对你施暴的打手,告诫我做人要直面错误,不可以逃避责任,让我立即回来照顾你。”
说着,他略显疲惫地按了按眉头:“昨晚我已经被你缠着在这里陪了你一夜,连觉都没得睡,你还想我怎么样呢?”
施世朗本来见他回来了高兴得不行,现被他这一通教训得无话可说,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嘴,抬眼静静望着他。
每次施世朗跟个可怜的小狗似的这样巴巴地望着他时,明决就觉得头疼,好像自己没答应这个人的请求就像是犯了什么道德罪一样,明明这个人才是个一等一的寻事惹非者。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将病房门合上以后,来到了施世朗的护理床边,把买来的早餐放在了移动餐桌上。
施世朗瞅了一眼他的脸色,轻声轻气跟他开口说:“谢谢”。
明决拖着语调回他:“不客气。”
随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打开了手里的报纸。
施世朗寻思着他是要快速浏览什么内容,便很懂事的不出声打扰他,在一旁耐心候着。
明决低着头看了五分钟的财经新闻,忽然发现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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