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捋着胡子,也在忖思他所说的问题,他的儿子他清楚,第二子的确过于悠游寡断了些,有定远侯府撑腰,还有一个厉害的淑妃帮着,为他出谋划策,才会在人前显得聪明睿智。
钰儿的确不是作为储君的好人选,这个儿子日后就算继承皇位,做个太平君主倒也可以,但是别想他能有什么大作为了。第四子如今还未成年,今年才九岁,日后是个什么光景都不知道。
他子嗣单薄,只有四个皇子一个公主,大皇子聪明温厚,本是储君的最好人选,可惜早夭,三皇子意图谋反贬为庶民,二皇子悠游寡断,四皇子还小。幸好,他如今才四十几,能等四皇子长大,看看此子如何。
沉吟片刻,皇上道:“韩爱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若让四皇子拜你为师如何?”
韩子非微微一怔,但也没有推托,回道:“臣定倾囊相教!”
听完韩子非的回答,皇上有那么一瞬间怔愣,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什么,“那四皇子的学业就劳烦韩爱卿多多费心了。”
韩子非微微低头,恭谨道:“食君之禄,这是臣应该的。”
四皇子齐宇拜韩子非为师一事第二天就在朝中传开了,朝中大臣无一不诧异了。
四皇子向来不受宠,忽然被皇上惦记起来,还拜韩子非为师,大臣们开始暗自揣摩圣意,不少人也在琢磨着站队的问题。
二皇子党顿时觉得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之中不少人上奏请立太子,没想到皇上非但没有立太子,反而重视起四皇子来了。
齐钰沉不住气,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去了张淑妃的寝宫,挥手让宫女退下。
张淑妃问:“钰儿这么急来找母妃,可是为了四皇子之事?”
齐钰点头:“母妃,怎么办?父皇竟然重视起老四来了。”
张淑妃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摆弄着刚染了蔻丹的指甲,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齐钰急道:“母妃,父皇若是立老四为太子,那孩儿怎么办?”
张淑妃看了齐钰一眼,神情瞬间严肃下来,坐起身子,低声训斥:“母妃跟你说了多少次?遇事不能慌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将母妃的话听进去?”
见儿子低着头受训,一声不吭,张淑妃态度软下来,柔声道:“钰儿,你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切不可急躁。”
“可是……”
“没什么可是!”张淑妃打断他的话,“当初你与三皇子势均力敌,各方势力平衡,你父皇自然不会想起四皇子。”
张淑妃说着顿了顿,见儿子还没有想明白,她轻叹一口气,耐心跟他分析起来:“如今,三皇子被幽禁,高家倒台,能与我们对抗的只有韩子非,而韩子非又是孑然一人,没有结党,而我们这边有你,你父皇若是立你为太子,朝中势力必会失衡,是以皇上只能将四皇子拉出来,扶植另一股势力与我们对抗。”
齐钰明白了,可仍旧心有不甘,明明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是太子了,忽然间老四被父皇想起来了。
张淑妃安抚道:“钰儿,四皇子才九岁,还是个孩子,不足为惧,他日后是个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你要努力为你父皇办事,朝中大臣都是有眼睛看的。”
“儿臣明白了,谢母妃教导。”
张淑妃又叮嘱道:“那西戟国三公主,你也要哄着,日后也许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随后,张淑妃又吩咐了一些事,叮嘱儿子办好才让他离开。
二皇子离开后,张淑妃摇头叹息,她这儿子很听她的话,但是不够聪明,大事面前不够冷静,还优柔寡断,若是有几分皇上的杀伐果断就好了。
上得朝堂入得厨房
韩子非散值回到家,就看到沈月娇在侍弄盆栽,落日的余晖落在她身上,染得她火红的衣裙更加鲜艳。
他走过去,在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嵌入怀中,在她白嫩的小脸落下一吻。
小产后她心情郁结,整个人都受了两圈,原本就娇小玲珑的人儿,如今更显得娇小了,不盈一握的小腰他都不敢搂的用力。
熟悉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沈月娇脸上绽开笑容,“夫君,你今天回来得挺早。”
韩子非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笑问:“我之前回来得很晚?”
沈月娇点头:“你昨天就比今天晚了半个时辰。”
韩子非微愣,旋即道:“那我以后早些回来陪娇娇。”
过了一个多月了,她虽然从悲痛中走出来,正常生活了,但夜里还会梦见孩子,他多次看到她在梦中哭泣,情绪也敏感,一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就会发呆。
“那怎么行?”沈月娇嗔了他一眼,“你如今位高权重,更应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才是,一天到晚围着个女人转怎么行?”
韩子非低笑,额头贴住她的,“怎么就不行了?若是可以,我恨不得将你揣进怀里,上哪都带着。”
闻言,沈月娇噗嗤一笑,靠进他怀里,脸颊微红:“油腔滑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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