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人影晃动的时间很长,直到午间休息的时间结束了,那被夹在中间的人才得到了将衣服穿好的权利,挺直腰板走了出去。不过离开休息室的范围没多久,一想到自己拿着奶头往草莓里塞的一幕,面无表情的人瞬间弯下腰,忍不住跪在墙角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吐什么?被人轮流操到假孕了?”总围着秦争转的小跟班在这时出现,看到这一幕掐着鼻子十分轻蔑地说,“胸部鼓鼓囊囊的该不会是下奶了吧?”说罢,他上下打量石跃一眼,叫不清是要冲掉石跃吐出的脏水,还是要欺负石跃,很快转身到卫生间拎了一桶水过来,手臂一甩,桶里的水一半泼在了墙角,一半由左侧铺散泼在了石跃的上身,故意留出石跃乱七八糟的裤子。
接着这人还说了什么石跃没有听到,石跃满心都是休息室外的那双眼睛……
怎么办……有人看到了他被淫辱的画面,有人看到了他被安知他们鸡巴拍脸的画面,有人看到了江训吃他奶的样子,有人看到了……他为了不被折磨,就不知羞耻地用奶头贴草莓的骚浪模样……虽然现在的学校里已经有了他是婊子的传闻,但他和安知他们的事在今日之前都属于传言,没有人能够确准真相如何。而猜测的言论和亲眼所见的分量不同,他之前能顶着没被确准的自我安慰稍稍喘口气,现在却是不能了。
而石跃一想到明天这所学校里的人会以怎样的目光看他,就觉得呼吸是件很麻烦的事。
太麻烦了……
他的身上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眼前漆黑,前路泥泞,不管往哪看,往哪走,都有一种无法挣脱的窒息感。很快,为了摆脱这份窒息感,在夏季的午后,他爬上了天台。
当时他想,未来也好,委屈也好,无助也好,都会在今日停止下来,他也不用再去期盼石父石母会出现在学校的门口。可他没想到,在他来到天台决定放下一切的时候,他会看到安绪。
就像命运在冥冥中早已决定好了一样。安绪背靠着他想要站上去的矮墙,微微弯着腰,嘴里叼着一根烟。
石跃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有想过离去,可不知是不晓得自己还能去哪里,还是不喜欢安绪的眼睛,他在这一刻做了一个决定。
——就是像其他人无视他身上的苦难一样,他也要去无视安绪。
打定主意,他冷静地迎着安绪的目光爬上了围着天台边缘的矮墙。
安绪可能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安绪从始至终都没理过他,也没有劝过他。对方以淡漠的表现去告诉他,人性在这个学校里是最稀缺的存在。
一直平静的午后在这时吹起了风。
石跃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连带着人也有些飘忽不定,脑子里装满了血光四溅的幻想。而他想象着他四肢断裂的画面,踩在矮墙上的脚说什么也挪动不下去,就接受了一件可悲又现实的事情。
——他一点也不想死。
虽然很可悲,但他想活下去。可想到这里他又移不开脚,害怕一旁的安绪因此嘲笑他。
此时,靠在他身侧矮墙上的安绪开口了。
“裤子……处理掉了吗?”
对方不喜不悲,不提石跃想要跳楼,不提石跃又不敢跳楼,只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石跃想起了那沾满精液的裤子,突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不理安绪爬下矮墙,转身往出口走去。不过他一边走,一边咬着嘴唇想着江训他们在他身上得趣的样子,忽然没了踏出天台的勇气。
其实石跃无法想象自己撅着屁股由着不同的性器插入抽出的淫贱样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一幕带来的刺激……
就在这时,安绪抽了一口烟,烟味似乎顺着风飘到了石跃这里,逐渐放大了他的感官世界。
不知怎么的,石跃想起了搬进四人宿舍后的第一夜,想起了为了不被江训强奸,允许了安知在他身上得趣的事。然后石跃茫然地仰起头,起初算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点头答应安知,随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小声说,因为那时的他算了一笔账,明白被一个人强奸和多个人强奸的差距。因此,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将他从困境中带出去的靠山。
出于这点考虑,那晚石跃放弃了挣扎,顺从地掐着自己的乳肉,看着安知把他的奶头吸进嘴里,不断舔弄。至于后来安知说话不算话的事现在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眼下于他而言唯一有意义的就是——他需要一个能将他带出困境的靠山。
而安绪的意思很明显,石跃想通了,就收回自己方才的冷漠开始朝着安绪走去,可步子越大,他的心越悲凉,因此来到安绪的身边时他绷不住了,直接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而后他一边哭,一边拉住了安绪的小腿,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鞋面上,做出了臣服的举动,只希望安绪做他的后盾。
安绪在这时扔掉了手中没有抽完的烟,转而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最后问了一句:“裤子呢?”
石跃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条已经躺在垃圾桶里的裤子,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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