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这瞬的语气松弛,像架好鱼竿,坐等鱼上钩:“我说,‘我们技术部要招人,如果你师弟有想法,我可以帮一点忙’。我没让你师兄保密,但你师兄应该一向很顾及你的自尊心吧,看起来他没跟你提过。”
我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了。
“我……”我震惊得不行,“你……!”
我回想起今天一天的招聘场面,想起那些排长队要投简历的优秀学生,直至两年后的今天才反应过来——我当时进公司好像进得是有点儿轻松了啊!
“卧槽!”我脱口而出,“刚进项目群的时候,你装什么不知道我名字啊!心不心机啊你!”
“我危险了”
司昊表情无辜,还装:“冤枉我,我真不清楚你的名字。你师兄每次称呼你都不一样,水云,水天……你名字四个字的组合,各种都叫过。我去黄姐那儿打招呼的时候,她问我你叫什么,我都答不上来,就憋出一个水字,黄姐当时只是看了一遍你的简历,也没记清你名字到底怎么排列的,跟我说‘哦,那个名字很有个性的’,我说是。”
“以前不清楚,我在企信实名一年多还不清楚?信你,还是信我是秦始皇?讨不讨厌……”我拿脑袋顶司昊下巴,“原来我也是‘走关系’进的公司啊。”
司昊就笑:“也没有帮很大的忙,首先是你自己毕业成绩优异,综合素质很好,其次才是我跟黄姐打招呼说照顾一下教授的学生,黄姐只当我还教授人情。”
我往后一仰,整个人放松摊在司昊身上,嘀咕:“好好好……那我进公司以来你都没跟我说过话,我第一年甚至都不认识你……”
司昊解释:“一是不想让你有压力,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谢意,你其实没刻意做过什么,我不希望你有负担。二是因为我真的太忙了,我要收归安排原来副部长手上的资源,不能让这些资源跟着他人走,整合完再分配,明确部门上下各级层职能、划片区,都是改革性的大工程,除此之外我还要去接触其他邻市的业务。那是我最忙的一年了,天天出差,都没怎么在公司待过,中间还缺席了一次年会,就失去了一次和你碰面的机会。”
我点点头。
“不过,我偶尔会听毛康说新入职的小朋友有一点不爱参与团建,经常没什么精神,像在打≈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末世丧尸副本,保命就行的那种,”司昊轻轻捏住我下颌,转过我的脸,垂眸看我,“我本以为你上班后性格改变了一些,还担心过你是不是也遭遇一些不顺利,直到我在第二年年会上终于和你有了一点交集——又是在我不如意的时候,又是你突然出现,但这一次是你主动给我打气,生疏、蹩脚,但真诚、可爱,我就觉得,你应该没改变什么,一直都是如此的,只是我不认识你、不了解你,才片面揣测你的性格为人。”
我被掐着脸,口齿含糊:“所以你后来……主动认识我、了解我……”
“嗯,”司昊亲亲我,对我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我感觉这件事很奇妙。
于我而言,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也许没有司昊,我的简历也能被某家公司挑中,我仍然会过上和现在差不多的生活。
于司昊而言,他也只是尽全力去做了他应该做的事,哪怕没有被毛手毛脚的我逗乐,他也依然有能力促成和实验室老板的合作,最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但当初的我们,却又偏偏作为彼此生命中一位看似可有可无的“路人角色”,短暂的邂逅碰撞出微妙的磁场,轻轻拨动对方的命运轨迹,让这两条轨迹线微微偏离一个小小的角度,不改动前行的大方向,却在某一节点温柔地产生交点。
“谢谢你遇到我。”我对司昊说。
面对面说这些话其实很肉麻,我们相视一眼,司昊有一点点不好意思,而我袒露出很多很多的赧然,司昊有我垫底,无论如何都显得游刃有余。
他凑过来和我缱绻亲吻,亲得我脖子都发僵,我拍拍他胸口让他放过我,我赶紧把脖子拧回来,“嘶”一声感到酸疼。
司昊就一边给我按摩一边笑我,抱着我侧躺在沙发式躺椅上。
“对了,”司昊想起来要问,“当时怎么没考虑考研留在实验室?你们老板学术端正,跟着他是能学到东西的。”
我就也把我的心路历程分享给司昊,这些话我对朋友都很少谈起,但对司昊开口却毫不困难:“我好像没给你讲过,我家自己做点装修的小生意,但前几年受到环境影响,有点不景气,但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我爸妈都很厉害,利用空窗期,一个考了装修监理师的证书,另一个考了装饰设计师,反正一点儿没闲着——但收入也是一点儿没有。”
“我那时候正赶上毕业焦虑,我是慢热性格,不太喜欢处理人际关系,当时有些抵触考公,考研呢,我选方向时又感到茫然,并没有明确想要钻研学术的想法,我更想掌握某项技能以后好找工作,再加上我有想要减轻家里负担的想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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