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不断败退。
许清衍足够克制,也足够不克制,他的吻从来都带着侵略性,像掠夺。濡湿的舌尖来回纠缠,每一次都能让宁晚蓁失去思想,大脑空白,灵魂被绑着线飘飘荡荡的,线的另一头就紧攥在许清衍手中。
他们都清晰的知道他们是在越线。
可是他们都抗拒不了越线之后如蝴蝶震颤翅膀带来无数蝴蝶效应的亲吻,抗拒不了那些暗夜里毫无缝隙紧贴在一块的肌肤与骨骼,那些用指尖一遍又一遍探寻过的皮肤纹路,那些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彼此的喟叹、喘息,那些对方给予的滚烫和炙热——
没有人是圣人,没有人能坐怀不乱,没有人能断情割爱,没有人能拒绝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每一寸的进攻是每一寸的占据,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宁晚蓁才感觉到许清衍不再是老爷子培养的冰冷的工作机器,他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
他的温度会灼伤她,让她感到疼,同时也让她欲罢不能。
宁晚蓁知道自己喜欢许清衍。
可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许清衍的,似乎根本没有确切的时间点。
或许,就是她十五岁见他的第一眼。
那天,他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衬衣,清瘦单薄。在旋梯之下往上看她时,黑色眼睫微微扬起,目光与她不期而遇。
盛夏光影恍惚,风很静,他只安静站在那,什么都没做,却让她听到了她自己忽而炸裂的心跳声。
这么多年过去,宁晚蓁始终将那天记得很清楚,每一个细枝末节,都镌刻在她脑海里,溶进她的骨血里。
他永远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少年。
最后一场雪过去之后,气温攀升。
早春晴朗,阳光清澈。
一夜的酒精可算是在身体里消失殆尽,宁晚蓁拖着疲倦的身体坐在梳妆镜前,身旁化妆师和王姨她们在忙活,她则一直静止着,思绪恍惚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昨晚的事情她大概还记得,记得许清衍如海潮汹涌的吻,记得后来他俯身如臣服一般亲吻她腰后的淤青……
她在醉酒状态,只感觉自己仿佛深陷浪潮,一涌一涌的被卷进去。
再后来,应该是他将她送回二楼卧室,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
然后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许清衍是很有分寸的一个人,没在宁晚蓁身上留下什么印子,没有人知道他们昨晚的亲密,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就是醉酒真不是什么好事,宁晚蓁这会儿都还觉得脑袋发晕。
醉酒后放纵,也不是什么好事,浑身都酸绵绵的。
梳妆完毕,化妆师预备给宁晚蓁戴上事先挑选出来的耳饰,宁晚蓁忽然回神,偏了一下头,拒绝了。
化妆师动作停住,表情有些不明。
宁晚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梳妆台上放置的珍珠耳环,说:“戴这副。”
宁晚蓁的形象代表着整个宁家,她的穿衣打扮一直都有专人负责,细到耳环项链这些配饰,全都经过专人精心的搭配。
她似乎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等着别人伺候,实际却是她没有一点自由,她的喜好好像并不重要。
可是今天,宁晚蓁突然想选自己想喜欢的东西。
一楼,老爷子正在楼下用早餐,也正在等宁晚蓁。
宁晚蓁姗姗来迟,刚坐下,就被爷爷训了一通。
“阿衍一早就去了公司替你打点,你倒是慢吞吞起床,慢吞吞吃东西。”
老爷子坐在餐桌主位,一脸不满。
宁晚蓁坐好,用瓷勺子搅动小碗里的清粥,不冷不热地应:“爷爷,我不吃早餐,要被您训,陪您老人家吃顿早餐,又要被训,您说我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我是在提醒你,做事多上点心。”
宁晚蓁懒懒应着:“噢。”
老爷子看了宁晚蓁一小会,然后向她询问昨晚的事。
“听说昨晚的晚宴,你和隆成集团的那位一起进场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你愿意和他交往,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我和他只是一起挽手进场,又不代表什么,怎么就叫愿意和他交往了?”
宁晚蓁眨着眼睛望着老爷子,表情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明白一样。
老爷子懒得跟她绕弯子,直说道:“你不想和他交往,没关系,后面还有大把人选。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在他们之间挑一个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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