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男人抚摸身体的酥软感。
颜雀揉了揉脸,把酒劲散得差不多,开始不紧不慢吹头发换衣服,刷卡走人。
这一晚上荤素两吃花了十三万,比她当年拍《装》的资金就少一点,颜雀看到银行的走账短信,只肉疼了一下,丝毫没有后悔。
离路星河的婚,分路星河的钱,用路星河的钱肏男人。
可持续发展,完美循环。
颜雀心平和,甚至想给路星河打个电话问他还有没有新欢要加戏,加一个角色六百万,前夫价良心价,量大从优,可以分期。
要不是肖纵青她根本也没有虐待人的习惯,要说单一次找五个帅哥侍寝也就几万块的事,算算她比路星河的乐子多多了。
颜雀心情愉悦,取了车从酌梦台的停车场出口拐出去,外面是凌晨的帝都,繁忙的城市歇了一半,还下着雨,霓虹灯都变得朦胧起来。
很难说明,颜雀是怎样在这样的视野里看到瘫在巷子口的肖纵青。
或许是雨水把血渍融化了,肖纵青像一条被人剖肚挖肠的死狗,仰身倒在一团红红的阴影里,三月的帝都冷雨比雪还刺骨,他本该被冻得发抖,但颜雀从车里看过去,他几乎一动不动,好像就这么死了。
黛紫色的吉普车碾过路边水潭,扬起的水把肖纵青泼得颤动了一下。
颜雀撑伞下车的时候,有一瞬间后悔自己打开了车门,如果按她以牙还牙的冷性子,当年肖纵青把大出血的她抛在医院,她也应该目不斜视,就让车轮扬起的雨水把这条疯狗冻死了又如何。
她单手插袋,长靴踏进巷子,停在肖纵青旁边。
雨伞坠下的水滴就打在肖纵青眼皮上,让他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还活着吗?”颜雀淡淡开口。
肖纵青不知有没有看清她,又或许是看到了不知哪个记忆里的她,手指动了动,想要竭力向她伸过来一只手,却又半途落下。
颜雀无动于衷,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叫救护车,你在这里等着。”
当年他到底把她送医院了,颜雀倒觉得这样挺好,有始有终,聚散闭环。
可谁知肖纵青看起来都快死了,这会儿还知道开口拒绝她:“……别叫,我没钱。”
颜雀不知想到什么,俯身下来朝他一笑:“当年我也没钱,你不也送我去医院了?”
肖纵青双唇紧抿,视线一晃。
颜雀说:“我妈拿她救命钱才给我做了手术,肖纵青,人命又贱又贵,你——”
手腕猛地一紧,肖纵青不知哪来的力气,睁大眼拽住了她:“你说……你说什么?”
“……”颜雀垂眼盯着他,忽然喑哑地发笑,“是啊,你也没有想到吧,我妈肾衰竭,但她攒下的钱那天都给我做手术了,所以后来没几年就死了。”
雨水要命地宣泄而下。
肖纵青苍白的脸诡异地颤抖了几下,好似坏掉机括的机器,喉间咯咯几声,半晌哑到吓人地说:“你……你没收到钱吗?”
颜雀一愣:“什么钱?”
“我……”肖纵青双唇发抖,这一秒仿佛真的死了,“我给你的……”
伞不知不觉倾斜,雨丝落在颜雀长长的眼睫上。
她浑身冰凉,忽然动弹不得:“……你在说什么,肖纵青?”
“洪全答应我,每年给你五万——”
肖纵青双眼几乎滴血,嗓音接近崩溃:“我把自己的命卖了,每年五万!!他没有给你吗!!”
一字一句落进耳朵,颜雀呼吸困难,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没有,什么都没有。”
肖纵青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嘴唇被雨水溅得浮出死皮。
他霍然大笑起来,笑到被喉间的血水呛住,笑到眼泪混进雨水,他放开颜雀,缩回水坑一样的地上把脑袋往地上砸。
颜雀怔愣很久才知道伸手拦住他:“肖纵青,肖纵青!你清醒点!!”
肖纵青却一把将她推远,连踢带踹,红着眼朝她吼:“你她妈离我远点!!我这种人……妈的……我这种人,一辈子都……我他妈就没有一件事……操!!操!!!”
他吼得支离破碎,胡言乱语。
颜雀一声不吭。
远处霓虹灯映出他们的影子,有车从路边呼啸而过。
那一瞬间,颜雀觉得自己好像一滴雨——就这样头也不回,奔着死路,从高空一头栽了下去。
急诊室里器材狂乱地响。
颜雀戴着口罩,在诊室外的长椅上已经出了很久的神,直到护士抱着一摞纸走出来叫她:“肖纵青的家属?”
颜雀赶紧摇头,想说自己只是路过,最后还是抹了把头发,糟心道:“我是他朋友。”
“都可以,给他缴个费,有医保吗?”见颜雀摇头,护士见怪不怪,埋头写字一边说:“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比较严重的是右手骨裂,你们报警了吗,要不要做伤情鉴定?”
颜雀麻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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