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今安不告而别,游之栩就等着她给他一个解释。两个人在学校里时不时就会碰到,但顾今安对他的态度还像原先一样冷淡,臭着一张脸,顶多点个头算作打招呼,甚至连一句问好都没有。
就像那日公寓里的对话是游之栩的一场幻想。
可顾今安的的确确点了头,那游之栩就不可能让她赖账,只是清账之前他打算再送顾今安一点甜头。
顾今安自己处理干净了身上的指控,但游之栩做事情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跟他汇报说,那个白人毒驾撞上了大货车,尸体烂得稀碎,拼都拼不完整。
“意外?”
“应该是意外。”
不是意外也无所谓。
游之栩满不在乎地想到。
很快他们进入了考试月。考试月里的每一个人都平等的忙碌,再闹腾的人都歇了作妖的心思,乖乖地赶着deadle,复习着考试内容。
直到考试结束后的某一天,游之栩开车回公寓的时候,看见街转角那儿站了一个女人。女人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她两眼放空地看着烟杆缓缓燃烧。
女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但游之栩认出来了那就是顾今安。
他把车倒了回去停在了顾今安面前。在顾今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降下了车窗,从她指尖拿走了烟,按熄在了车内的灭烟器里。
顾今安眉头一皱刚想骂人,在看清车里坐的是谁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我不喜欢烟味。”游之栩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上车。”
顾今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刚想拉开后座的门,就听见游之栩说道:“坐前面。”
这个人真的好烦。
后方又来了一辆车,顾今安没再磨蹭,手脚麻利地坐进了副驾驶室。陡然进入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鼻尖萦绕着全是陌生的味道,顾今安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手指不自觉地摸向了衣服口袋里的烟盒。
身边的人不喜欢烟味。
顾今安动作一僵,指尖在衣服口袋上划了一道弧线直接落在了安全带上,她扣好安全带。游之栩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他们都知道顾今安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她是来兑现诺言的。
再次回到这个公寓,顾今安远没有表现出来的淡定。
游之栩看在眼里但没有点明。他打开酒柜目光从放在里面的酒瓶上掠过,他平日里没有藏酒的习惯,当下一时之间找不到一瓶满意的酒来招待顾今安。
“喝点什么?”他干脆直接问那个还站在玄关,慢慢吞吞换鞋的人,“鞋柜里有一双新的拖鞋。”
顾今安打开鞋柜,看见里面摆着一双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这兔子拖鞋的画风一看就是来自祖国,不是西方审美偏爱的拥有两颗巨大门牙的兔子,而是脸颊肉嘟嘟的那种。她拿起拖鞋看了一眼拖鞋边缘的小标签,果然如她所料。
她换上拖鞋,“我不喝酒。”
这个回答在游之栩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顾今安烟酒不忌。实际上以顾今安平时的精神状态来看,说她有药瘾游之栩也信。他半试探半开玩笑地问道:“drugs要来一点吗?”
刚蹦蹦哒哒往房里走了两步的小兔子猛地停住了脚步。
游之栩第一次见到顾今安眼睛能睁到这么大,他笑着从酒柜里抽出了一瓶红酒,“开个玩笑。”
把人吓跑了可就不好了。
顾今安可不觉得这是个玩笑,她怎么觉得游之栩真的会碰这些玩意呢?
她气势汹汹地走近,动作略带粗鲁地抓住游之栩的胳膊将人拽成面对自己的角度,她略微颌首,“袖子。”
游之栩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红酒,将自己的两只袖子卷起,双手握拳肌肉用劲,让胳膊上的青筋更加明显。
顾今安用一根手指抬起游之栩的胳膊,对着灯光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针眼。
游之栩主动取下自己的眼镜,手指拨开自己的下眼睑,将眼球转了一圈,“放心了?”
顾今安如有若无地应了一声,“我不喜欢让我脑子不清楚的东西。”
游之栩给自己倒一杯红酒,举起酒杯隔空敬了敬顾今安,“我不喜欢让我上瘾的东西。”
水声戛然而止,沐浴液的香味与水汽相融的味道顺着浴室门被推开逐渐弥漫在卧室里。
游之栩在顾今安洗澡的时候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作为今夜的开场。但脑子里所有旖旎的画面都在顾今安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变成了空白。
顾今安浓密微卷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散开凌乱地搭在她的肩头。她眼眸中像含着一汪水雾,落在浴袍外面的莹白的肌肤都泛着浅粉。
游之栩没有带眼镜,轻度近视不至于让他看不清东西。但他此刻却恍惚看见了刚从深海中来到陆地的海妖,不然他为什么像是受到蛊惑的水手,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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