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上校有个白月光,只有小美人不知道。小美人出身名门,哥哥是帝国最有声望的将军。上校是将军最得力的部下。小美人娇生惯养,心性单纯。星际时代战火连天,家里人却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童话里。将军大人纵览全帝国,配得上他弟弟只有上校一个人。将军把小美人交给上校,交代说,保护好他。但并没有要上校爱他。小美人住在上校的宅子里两个月,就见了上校一面。
他眼睛灿若明星,整天窝在沙发里端着光脑打游戏,心想,这可真是太快活了。
其实那一面,他压根就没看清上校长啥样。他嘿咻嘿咻地拎着厚重的礼服从房间往外走,客厅角落那个高大的身影凝滞一瞬就转身离开了。猩红内里的披风角啪地拍到皮质沙发上,一丁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小美人懵了一会儿,把礼服抱起来放回去了。他其实想让上校换上看一眼。他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颜狗。他那个挑剔无比的哥哥说,上校是个美人。
小美人:嫁!谁不嫁谁傻!
看来还是他太傻了。人家压根也不太想娶他。因此,婚礼虽然拖了两个月,小美人也不着急。他就这么偷偷打算着,我吃他几个月,再睡上他一睡,然后跑路,反正哥哥不会怪我。何况上校家的院子他喜欢的不得了。他刚到的时候就兴奋的跟哥哥说:上校家有好大好大一片玫瑰田!
哥哥,玫瑰真漂亮。
他那个时候很开心,他觉得喜欢花的人不会像他看上去那样心狠手辣。
他在上校家混吃混喝了两个月,三百多平的宅子边边角角他都摸到了。他总像个偷摸进来踩点的小贼,又实在不聪明。蹑手蹑脚地往各个紧闭房门的屋子摸,却连家里摄像头在哪里都不知道。
上校把光脑朝自己这里转了一下,会议上所有人悚然一惊,他不动声色,让这些人继续。
那个屏幕右下角的悬浮窗里,小美人东张西望,贼眉鼠眼,白皙的脸蛋在他昏暗的走廊上闪闪发光。
他心里莫名起了一股怒火,觉得这小孩未免太过幼稚,不像样子。却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不管世俗规矩,不在乎别人目光,从心所欲,傻的要命,又让爱不释手。他沉默地盯着那个跑得一颠一颠的小身影,那团突起的暴戾又软和成了满心的酸楚。
小美人拎着厚底绣鞋赤脚跑回房间,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给哥哥打视频。将军大人的全息霎时间出现在卧室的椅子上。他这个严肃凌厉的哥哥眉眼里全是无奈,轻声哄他,把鞋穿上。
小美人一下子套上他最喜欢的麻编拖鞋,哒哒哒冲过来虚虚地抱住哥哥的影子,他鼓鼓的小脸蛋浸在光晕里,漂亮得像个小天使。他娇声娇气地说,哥哥,我想你啦。
“哥哥!你不想我吗?”他抬起脸,眼睛亮闪闪的。将军坐在椅子上,微微并起腿。他压下那一股燥热,尽量正常的看回去,他说,乖,要听话。
“可是我都没有和他见面啊。我很听话的,我都没有撬锁。”
“哥哥,上校家的房间怎么都要上锁啊。”
将军心里一紧,他眼神冷下来“你又犯病了?”
小美人低下头。他抓了抓自己的外套,扁扁嘴,不肯说话。
“医生开的药,你没吃。”是肯定的口吻。
“哥哥……”他再抬起眼,满脸都是泪水。
将军没有办法,他一直都对这个弟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孩的背,那团虚幻的光影在空气里晃起来像段短短的流星。
早年走失,遇上饥荒,到处翻找食物的后遗症依然没有放过小美人。
挂掉视频,将军沉默地捂住脸。他发觉即使把小美人送走,不再被敲开卧室门,不再被他缠着手脚软乎乎地叫哥哥陪我一起睡吧,他依然会有反应。
他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他结束一场恶战,回家休假时那个从花园开始向他奔跑的身影太可爱,又或者是小美人清早贴在他手臂上眨眼睛,把睫毛刷来刷去问他痒不痒那个时候心跳得太厉害。他虽知道小美人并非亲生,而是父母收养的弃子,但毕竟为人父兄,怎么看自己都走在歧途上。
他没有能力夺路而逃,于是选择送走了幼小的弟弟。
将军按着鼻梁,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叫人进来,问上校最近的行程。
来人多说一句,他眉头就多皱一分。他搁下钢笔,深灰色的眼睛暗得骇人。
上校压着怒气,三个月来和军靴更衬得他气质无比刚毅。小美人又咽了口口水,就听见他丈夫简短地说,晚上跟我去酒会。
少校迅速离开了。炸酱面端了上来,小美人满足地吞了一大口,管家站在一旁跟他解释,晚上就是订婚宴。小美人不置可否,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流心蛋。亮黄色的流状蛋黄缓慢地流出薄薄的焦脆蛋白边缘,沾上了棕色的面条,他抬头看着管家。
“将军会到场的。”
小美人弯起眼睛笑了。
少校虽然对他冷淡,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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