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他起身,小小的酒吧突然涌入一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安遇明要离开的动作瞬间僵住,攥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他顿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酒吧入口的方向。
像是港片里的黑社会,最后的老大姗姗来迟。
不是肥头大耳的粗鲁大汉,而是个身高腿长、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男人生得俊,却带着些许痞气,领口几个口子没扣上,凌乱地散开,一身正经禁欲的西装都能被他穿出几分风流痞气来。
从电话被挂断到这人进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明摆着这人就是在外头守着的。
像是等着他挂电话,等着他犯错误,好有理由进来进行惩罚。
男人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酒吧老板。
“各位老板不好意思啊,店里临时有事,要提前打烊了,打扰了各位老板的兴致,实在是对不住,今日的酒水全免哈,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酒吧的客人、伙计渐渐离开,而后是那些门神一样的黑衣人,最后走得整个酒吧空空的,只剩下安遇明和那个痞气的男人。
“玩够了?该回家了吧?”周岐拉了把椅子,在安遇明对面坐下。
“回哪里?”安遇明捏紧了手中的玻璃杯。
周岐挑了挑眉,“除了红枫林,你还想回哪?”
“那不是我家,我们离婚了,两年前就离了,我也遵守了约定,现在我跟你没关系了。”
“什么约定?事情太多了,记性也不太好,”周岐似乎是有些苦恼,按了按额角,“如果你介意的是那张离婚证,改哪天我们再到婚姻登记处复婚了,我随时都行,看你时间。”
“你要耍赖?”安遇明没被他带偏话题,声音已经带上了些怒气。
“我不认为我们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再说了,源源不是还小嘛,这么小就让他缺失母……”周岐看着脸色铁青的安遇明,顿了顿,又接着笑道,“父爱,缺失父爱,我这当爸爸的很愧疚呀,其他小朋友都有的完整父母,我们源源不也得有?”
不要生气。
不要生气。
不要……
不要你妈的不要!
安遇明最后还是气得朝周岐的方向砸了手里的玻璃杯。
到底还是没敢往那王八蛋身上砸,最后砸在了那人的脚边。
“哗啦”的一声巨响,玻璃碎片飞溅,正好有一小片划到了周岐的手背,撕开一道小口子,血珠冒了出来。
周岐垂眼看了一眼,随手将血珠子抹去。
“说了多少遍,不准乱摔东西,好不容易让你把这臭毛病给改了,才过了两年,又发作了,是你这臭毛病始终改不了,还是——”
周岐放下二郎腿,站了起来,慢慢走近安遇明。
安遇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而他身后就是吧台,便只能被卡在原地,等待着那男人的逼近。
周岐生得高,一米八九的个子,安遇明必须得抬头才能与周岐对上视线。
“——旧情人回来了,腰板就硬了?”
周岐捏着安遇明的下颚,眼底划过冷光。
安遇明悄悄咽了口唾沫。
“但是啊,”周岐微微一笑,眼睛里却没怎么看到笑意来,“明明,天不天真了点?”
“你当年如丧家之犬一样来求我的时候,他连个面也没出现过,这三年也是丁点都没过问过你,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回国了就会帮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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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坑啦,各位亲亲,好久不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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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遇明,安宁的安,遇见的遇,明净的明。
——安遇明上幼儿园的时候,他那暴发户的爹牵着他的手上台,这样介绍他的名字。
这名字的得来还有些个原因,安遇明他妈怀他的时候,喜欢吃辣,都说酸儿辣女,大家便以为会是个女儿。
安遇明他爸没什么文化,给孩子挑的名字都是些玉啊、珠啊、宝啊什么的,本来敲定了叫“明玉”,谁知最后出来的是个带把的小子。
安遇明他爸又舍不得这名字,想了一天了,终于想到了个好法子,将“明玉”二字改了个顺序,再换个相同读音的字,可不就成了嘛!
于是这名字便敲定下来了,叫“安遇明”。
名字是个好名字,一听起来就应该是个乖巧的孩子,可安遇明跟这个好名字的寓意根本沾不上边,甚至是南辕北辙,他自小目中无人、叛逆乖张,浑身上下都是大少爷臭脾气,即使后来他家衰败了,没了当大少爷的资本,他那身大少爷的臭脾气还是保留了个八九成。
后来被周岐捡回去,吃了些苦头,臭脾气又被磨去了两三分。可这两年周岐纵着了他些,安遇明那些曾经被磨去的臭脾气又渐渐回来了,正如这眼下。
被周岐强行塞进车里,安遇明还在做无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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