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不断有人走过去,大都冷漠地瞥上一眼,没人想管这档闲事。
周砚浔眼神森冷,对鼻钉男说:“再敢做这种无聊的事,我废了你的手。”
音落,周砚浔松了手上的力道,鼻钉男直接瘫软,咳得撕心裂肺。
他似乎不太服,抬手指了指周砚浔,周砚浔眉峰微蹙,一脚踹在鼻钉男的肚子上。
鼻钉男惨叫都发不出来,趴在地上一阵干呕,求饶说:“我错了我错了……”
一场纠葛被快速解决,从始至终,书燃毫无觉察。
周砚浔一直在暗处,看着谈斯宁和沈伽霖引她入局,她温淡的表情与周遭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安静乖巧的气质与嘈杂的酒桌氛围也很难融合。
看着她,周砚浔慢慢皱起了眉——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来?
为了沈伽霖吗?
她真的看上了沈伽霖?
相熟的酒保跟他搭话,笑着说:“周少,看上哪家姑娘了,这么出神?”
周砚浔舌尖抵了抵腮,忽然问:“你这儿有牛奶吗?草莓味的。”
酒保笑了笑:“库房里肯定没有,不过,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人去买。”
周砚浔眼睛看着书燃,报出一个品牌,说:“买这个牌子的,草莓口味。只要这个牌子,其他都不行。”
酒保见多了稀奇古怪事,也不惊讶,二十分钟后,那盒牛奶被送到周砚浔手上,他拿着它,慢慢走过去,心里有微妙的冲动和雀跃。
临近沙发座,书燃背对他,一步之遥,牛奶盒被他手心里的温度暖着,几乎发烫。
就在这时,他听见那道声音——
“燃燃亲口说过,她不喜欢周砚浔!”
雀跃戛然而止,周砚浔脚步一顿,食指关节抵了抵鼻梁,又低头,自嘲轻笑。
果然如此啊——
她不喜欢他,一直都不喜欢。
温柔
清晨六点,弈大女生宿舍门禁解除,书燃回去时顺便给施楹带了份早餐。
施楹有课,起得早,见到书燃,立即追问她昨晚去哪儿了,居然一夜未归。她运气实在好,昨天查寝的人没来,逃过一劫。
书燃简单解释说跟朋友出去玩了,闹得太疯,通了个宵。
施楹眨了下眼睛:“是开学的时候帮你提行李箱的那个朋友吗?姓严,个子好高,带棒球帽,特别酷,不爱说话。”
入学报道时,其他新生都有家长陪着,办手续整理宿舍。那会儿樊晓荔交了个搞理发的男朋友,忙着蜜里调油,顾不上书燃,是严若臻陪书燃来报道,跑前跑后帮了她不少忙。
小严拎着行李箱从小路上走过,还被人拍下来,挂在学校的表白墙上,留言说想知道他是哪个学院的学生。
施楹问过好几次,严若臻是不是书燃的男朋友,书燃也解释过好几次,小严是邻家弟弟,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没有男女间的那种情分。
书燃摇头说:“不是小严,其他朋友。”
施楹还要再问,书燃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拿着衣服进卫生间洗澡了。
进门时书燃随手将帆布包搁在书桌上,她忘记拉拉链,里头的东西掉出来,落在桌面上。
施楹瞟了眼,看到一盒没拆封的黄鹤楼,不由眉梢微抬,拍了张香烟的照片,在微信上发给其他宿舍的朋友。
施楹:【烟酒都来jpg】
施楹:【真没想到书燃居然会抽烟,叛逆少女,让人害怕。】
书燃上午也有课,她来不及休息,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去了教室。
时间还早,教室里没人,书燃打开窗子通风,正要在前排的空位上坐下,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教室的后排。
风轻轻吹,掠过她的头发和裙摆,氛围安静又旖旎。
通宵之后疲惫感特别重,书燃原本打算利用课前这点时间理一理笔记,不知怎么的,就趴在桌面上睡过去。
半梦半醒,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书燃!”
没人应,于是又叫一遍——
“书燃,没来吗?”
迷迷糊糊的,她从臂间抬起头,正要举手说我在,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在。”
书燃动作一僵,侧头朝身边的位置看。
周砚浔发色漆黑,穿一件白t恤,腕上的机械手表映着日光,有种凛冽的质感。
他用手机登录游戏账号,头也不抬,对讲台上的老师说:
“她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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