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靖央军不似我军,其背后便是皇城,虽说有些距离,但补给粮草远比我军要来得容易。淮安城易守难攻,以如今的情况硬闯怕是不够稳妥。”
“那许公子有何妙计?”裴归渡沉声问道。
“若我说,我能将他那现有的粮草尽数烧毁,你们又能在多长时间内攻下淮安城?”乔行砚话是对裴归渡说的。
二人闻言皆是蹙眉,思忖片刻后,明泽道:“可现如今淮安城防守严密,靖央军里外更是戒备森严,纵火烧粮,怕是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若是一个不小心,还很有可能被敌军生擒,届时他们再将你押着同我军谈判,怕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乔行砚闻言不语,只静静看着裴归渡,等着他的回答。
裴归渡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愁眉的模样,哪怕等明泽言罢他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面色不佳地看着对方。
二人就这般对视了片刻,直至明泽将要开口之际,裴归渡才打断他的话,道:“不妥。”
“靖央军如今正是防备森严之际,我们能料到他们有劫粮之心,他们定然亦知我们有烧粮之意,若在此时行动,无疑是将人头拱手奉上。”裴归渡正色道,“且不说烧粮只是下下策,即便烧粮,也不该由你一文官之子来做。”
“文官之子如何,裴将军莫不是看不起我父亲,还是看不起我?”乔行砚反问道,“裴将军难道不知,我虽为文官之子,却也是习得一些武艺的么?区区入城烧粮,有何难?”
“孤身潜入敌军军营烧粮,还不难么?”裴归渡冷言讥讽道,“许公子莫要狂妄自大了些,战场可不比京都城,刀剑无眼,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险恶。”
“我何时说要去军营烧粮了?”乔行砚笑着反问道。
正瞧二人冷言相对的明泽闻言也是诧异,问道:“许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不烧军营的粮草,你要烧何处的?”
乔行砚端起手边的茶水,沉声缓缓说道:“我要烧的,乃是淮安城的整个粮仓。”
“整个粮仓?”明泽震惊道,“若我没想错的话,许公子你指的,莫不是淮安城供百姓吃喝的粮仓?”
“正是。”乔行砚肯定道,随后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茶。
“两日前我曾在淮安城的客栈中探查到,明日会有一批商队进入,途经淮安城前往建都。那支商队几乎每年都是这段时日来,同守城将领也多有来往,是以守城官兵不会过多怀疑。届时我便找机会混入其中,打听出粮仓的位置。”乔行砚看着明泽说道。
“两日前你便抵达淮安城了?”明泽惊道,“还直接进了淮安城?没有通关文牒,他们难道看不出你是外城人么?”
乔行砚轻笑一声:“不才,在下是乔装成女子混入舞姬乐团中才进的城,通关文牒亦是借了他们的。”
裴归渡闻言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打量一番乔行砚,没有说话。
明泽也打量一番坐着的乔行砚,回想初见对方时的模样,诧异道:“许公子虽瘦弱,却生得高挑,那些官兵当真就没有半分怀疑?”
乔行砚又饮一口茶水,仰头的瞬间显出白皙的颈侧,随后缓缓说道:“自然有所怀疑,可明将军方才所言有一点是不错的,在下确实有幸,生的一张好皮囊,稍加粉饰,那官兵便只当我是一位身量偏高的舞姬了。”
裴归渡面色仍不算佳:“是以许公子此次,是又打算乔装混入商队么?”
乔行砚看他一眼,勾唇不以为意道:“有何不可?”
“哦?”裴归渡像是怒极反笑,“那上次是碰巧遇到了舞姬乐团,这次呢?那不成还乔装成女子么?”
明泽闻言一怔,斥道:“裴将军,还望你对许公子放尊重些。”
“无妨。”乔行砚将玉盏放下,“此事不劳裴将军挂心。若百姓粮仓被烧毁,届时民心动荡,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催促靖央军速战速决,以便他们出城买粮,届时您还能带领镇远军夺下淮安城么?”
“自然。”裴归渡斩钉截铁道。
“如此便好。”乔行砚看向明泽,“明将军,我明日便会设法进城,最多不过两日,我定能烧毁粮仓。在此期间还望您同裴将军多加配合,将粮草运送至镇远军军营。”
明泽闻言看一眼对面的裴归渡,见对方看也不看他,只能悻悻然道:“自然。”
三人如此便算各司其职,确定了大概的计划,裴归渡临走之际,明泽又喊住他私底下说了些话,乔行砚没去刻意听,但猜也是猜的到是在说所谓军令状的事情。
乔行砚只觉二人属实无趣,没再多管,只随着底下士兵的引领去了自己休息的营帐。
夜色渐深,乔行砚在营帐中点起了烛火,文修在营帐外守着,是以此刻帐中仅他一人。
他坐在桌案前,看着桌上正在燃烧的烛火火焰,火焰上下攒动着,将他的心也扰得七上八下。他于心间默默细数着,不知数了多久,身后才传来悄声走动的声音,随即停在他身后。
那人的声音中带些不满:“你身边那条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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