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往常,裴归渡一定二话不说将玉佩摘下,可今日不同。
裴归渡学着对方的语气:“我方才瞧见坐席上围着一圈人,可见小公子十分招人怜爱,也十分能够适应旁人的怜爱。前一刻喊个李兄,后一刻喊个郭兄,小公子的兄长如此之多,腰间玉佩也常换,怕是也轮不到我这武将腰间的一块破玉。”
乔行砚知晓对方话里有话,但也只是沉默着继续听着。
“我瞧那姓郭的很是在意你。”裴归渡看着乔行砚的脸说道,“不如你试着向他讨要一块同样的玉?”
乔行砚闻言凝眉,思忖片刻后道:“姓郭的?谁?”
裴归渡有些怀疑对方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记得那人是谁:“踹了兰若两脚的那位。”
乔行砚思忖片刻后,看着裴归渡说道:“户部尚书家那位么,可他似乎比你还怕同我牵扯上关系。”
裴归渡闻言几乎立马变了脸,沉声道:“临舟,我何时说过害怕同你牵扯上关系了?”
乔行砚似是没想到对方会因这句话变脸,面上闪过片刻的茫然,但很快又恢复过来,语气轻松仿若毫不在意:“难道不是么?兰妃虽受宠,但镇远军近两年却屡次被打压,你平叛战乱如今却反被扣押在京中。若是此时你我二人的关系为世人所知,不说我乔氏,裴氏一族都会被影响吧?”
裴归渡皱起眉头,他懂,他自然懂,否则又何至于每次见面都这般偷摸见不得光,可那又如何,他偏就乐意如此。
裴归渡没有回话,沉默片刻后他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他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道:“这玉佩是从萧津那儿拿的,说是残次品,要扔了,我瞧着模样好看,且同你常佩戴的有些相似,这才讨要来了。”
乔行砚等着对方将后话说出。
“玉佩可以给你,只要你主动亲我一下。”裴归渡朝乔行砚打趣。
乔行砚看着对方的脸有些愣了神,想当初之所以会在醉酒时行糊涂事也只是看中了对方这副好皮囊,一时乱了神,失了分寸,导致同对方的联系愈发深,如今倒是撇也撇不干净。
乔行砚于东禅寺时曾望着裴归渡的背影仔细思量过,他们究竟是怎样一个关系。
裴归渡总同他打趣拌嘴,可喜欢的话却只会在床上行鱼水之欢时说,裴归渡喜欢单手搂住他的腰,埋在他的颈窝,在脖颈处留下印记,于接吻时借着喘息的间隙说几句“我心悦你”。
除此之外,他们似乎从未对二人之间的关系表过态,朝堂之事变幻莫测,纵使圣心无法揣度,明眼人也都知晓裴家不宜与吏礼工三部中的任何一部交往过密。
是以二人都在佯装不知情,不明不白地于旁人不知晓的地方联系了近一年。
大抵是方才饮了些酒,又或是他真的很想要那块玉,是以乔行砚在对方说完之后想都没想便站起身来。
他走到裴归渡面前,看一眼对方轻挑的眉眼后直接坐在了对方腿上,搂着对方的脖颈迫使其微微抬头同他接吻。
舌尖温热交缠带来的愉悦直击裴归渡的心间,唇舌之间的缠绵更是柔情似水,同乔行砚这人一样。脾气好时说什么都带着股慵懒意味,有足够的耐心同人交谈拌嘴,哪怕自己不占理也总能理直气壮地悠然开口反驳。
乔行砚主导的吻是温柔缱绻的,是裴归渡无数次想永远沉溺于此的。
乔行砚直至快喘不上气来时才停止了这个吻,只坐在对方腿上,双手随意地搭在对方肩上,将头埋得极低,胸口微微起伏,小心地换气,什么话也不说。
裴归渡看着对方有些失神的模样,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对方又抬起了头。
乔行砚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柔情,眼下的痣却又显得妩媚动人,他将声音放低,态度放软:“敬淮,我不止想要你腰间挂着的那块玉。”
裴归渡还沉浸在方才的吻中,此刻轻轻地在对方唇上又亲了一下,用气声道:“嗯,你还要什么?”
“我还想要你这块玉。”想要裴敬淮,想要裴敬淮吻他,想要裴敬淮能够真正爱他,而不是在鱼水之欢时说些不该说的话。
裴归渡听着这熟悉的话,低头笑了笑:“乔临舟,你这人怎么不止两副面孔?方才还呛我,此刻却学我的话来对我说?”
乔行砚勾着对方的后颈,语气缱绻:“我不止两副面孔,你不是一开始便知道了么?”
裴归渡确实一早就知晓乔行砚的作为,从他在山上求学时设计让欺凌自己的人落水开始,到醉酒于醉君阁无意闯入他的议事厢房为止。
乔行砚远不像旁人所看到的那般,他睚眦必报,倘若报不了也得拉着对方共沉沦,从各个地方逐个击破,令其过不了好日子。
他父亲不准他入仕,可他私下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看得清局势也懂得该走什么路。
裴归渡呢喃道:“我的好临舟……”
随后裴归渡单手搂住了乔行砚的腰,同他方才所想的一样,将其圈在自己怀中。
裴归渡主导的吻同乔行砚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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