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下坠,却向他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颜:“没关系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认真又像是无奈:“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爱你了。”
“我知道。”
我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余光瞥到人群中一个显眼的身影,怀中抱着一捧鲜艳的玫瑰花——是那个人。
这是他的杀青戏,他当然会来,他会在人声鼎沸中给他送上一捧花,然后带着他回到他们长久生活的家。
而我和他一百天的意乱情迷,会成为往后余生的不可提及,是旁人不懂,是无端动容,是雨过天晴后,只有我们两人才能感受到的漫长潮湿。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幸灾乐祸地想,他会怎么跟他解释房间打碎的花瓶和消失不见的纸折玫瑰呢?
众目睽睽之下,我上前吻住他的唇。
他也顺势搂住我的腰,用力地回吻我,动作和我们以前无数次做过的一样,唇舌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像是末日前的最后一个吻,当然要用尽全力。
别停下,世界变苦前先接吻吧。
我的限定爱情同谋。
原谅你太理性与我在一起要守秘密,
原谅我太野性想这段情更深刻,
两个人一消失,
谣言便得不到证实,
只得幽暗的晚空记得。
——《吴哥窟》
上帝最爱愚弄人,越要退出就越朝对方生命移动。
酒会遇到他,赶通告遇到他,出门吃饭也能遇到他。
他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的感想,每每对视我们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困扰,所以能怎么逃呢?
酒会结束后我等经纪人给我安排车,经纪人负责的事情太多,我也只好坐在旁边等待,于是他走了过来。
“我送她回去吧。”
作为合作过的前同事,他这话说得再正常不过,但不排除是我神经过敏的原因,总觉得委实暧昧,偷偷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毕竟限定的雨季已经过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他的司机和助理交代,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在前面开车,我在后座闭目养神。
其实也不困,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他,车内后视镜的角度太巧妙,我睁眼就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霓虹灯光相对着前进的车子后退,一道一道晃过我的眼皮,让我闭着眼睛也不得安宁,心绪杂乱,干脆睁开眼睛偏头倚着车窗,城市的夜景繁华喧闹,隔着一层玻璃,车内却静得心悸,像两个世界。
“在想什么?”
他投下一颗石子,把平静无波的湖变成暗潮汹涌的海。
“送我回家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他正借着后视镜看我,但固执地不肯与他对视。
我和他都习惯对方的沉默,那段时间也是这样,无意谈到某个话题就戛然而止,明知如此我还是要问他,然后欣赏他无言的样子,非得把两个人都撕扯得血肉淋漓才甘心。
不对,还是不甘心,所以我要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他,期待某一天他恼羞成怒。
可是他一如既往地平静,停好车一路跟着我上楼然后关上公寓门。
我缠上他吻他,他只在情事上偶尔失控,所以我要看他跟我一起陷落。他紧紧抱住我,同样热切地亲吻我,修长的手指穿进我的长发,亲密地摩挲。
“嘶——”感到头皮被扯痛,我轻呼出声。他立即停下动作,仔细一看,原来是他无名指上雕花的戒指勾住了我的长发。
在剧组的时候为了适应角色,他并不戴戒指,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插曲。而现在银色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做工很精致,平日应该不会勾住发丝,至少半长直发不会——我的头发太长太卷。
他小心地取下我的头发,用另一只手按摩我扯痛的地方,我不声不响看着他收回的左手,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
顺着我的视线,他又抬起了左手,那只戒指横在我们之间,他轻声开口:“帮我挑一款不会让你难受的戒指吧。”
我抬眼看他,他眼底的认真让我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笑话也不好笑。
“你疯了?”
“我没有。”
我转过身背对他走到落地窗前,他上前从背后环抱住我,隔着长发亲吻我的耳廓。他的双手叠在我的小腹,我低头,他将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褪下。
我一阵心慌,无尽的下潜突然触到湿软的土壤,恐惧从脚底向上生长,伸出无形的藤蔓将我紧紧包裹。
但抱着我的是他,是我几个月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梦里都在渴求怀念的温暖怀抱,偌大空旷的房间因他的到来变得挤迫,令我无处可逃。
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做爱,这种痛苦又欢愉的事情实在让人上瘾。他从后面抵着我,我整个人贴在落地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扩散成一片水雾,又随着他进退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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